目的当然是为了得到秦员外许诺的不菲的奖赏。
这时候见县太爷似乎动了真怒,两人都傻眼了。
郑仕弘大怒,厉声喝道:“堂下何人?再不如实报上名来,大刑侍候。”
“啊,草民冯小乙、草民田得贵。”
冯小乙和田得贵原本都是本份的匠户人家,哪里见过这场面。
直吓得惊叫出声,两股战战。
下身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一股尿意,就连说话时牙齿都打颤。
若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多得那几两赏钱,他们也不愿意出来作伪证害人。
此时都齐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坐着的秦修德。
仿佛在心里发问:这就是您说的走走过场?
秦修德血色上涌,一张胖脸直接涨成了猪肝颜色。
情知郑仕弘这回是准备玩真的了,一双阴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在了杨墨脸上。
“这双把独轮车,是你们所创,可否属实?”
知县大人横眉怒目,正义凌然。
“这……这……”
冯小乙,田得贵两人支支唔唔,舌头像是打了结,只顾着一个劲得往上看。
郑仕弘大怒:“嗯,本县问话,尔等竟敢拒不作答。”
“看来嘴生在你们脸上,也是无用。来人啦,给我掌嘴!”
“当啷啷。”两支刑签应声落地。
“威——武——”
两旁衙役齐声怒喝,水火棍在石质地板上杵得咚咚作响。
乍闻其声,就连身处其中的杨墨都有些汗毛倒竖。
前世看电视剧中,看到这情节,只觉得有趣。
这时身临其境,才能切实的感受到其中的威压。
两旁十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个个怒目圆睁,给县太爷的怒火又平添了一份威势。
再加上肃穆的公堂,冷酷的皂隶。
冯小乙和田得贵先就软了半边,像是被人瞬间抽掉了脊梁骨。
眼见两名皂隶答应一声,捡起地上手掌厚的铁木令牌,走上前来。
冯小乙眼睛一翻,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田得贵一阵哆嗦,身下一股暖流不由自主的打湿了裤裆。
郑仕弘在上面看得真切,顿时生出一脸厌恶。
孙县丞赶紧捂住鼻子,站起身来,向后退开两步。
杨墨心里一阵冷笑,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百姓们都逼成什么样了。
他对这两名同为匠户的可怜人,一点也生不出恨意,反倒有些可怜他们。
身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这些人都是依靠着秦修德的铺子,才得以生存的匠户人家。
不做秦修德的帮凶,掉了活儿倒还在其次,恐怕就连在县里存身都会成为奢望。
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郑仕弘嘲讽似的看向秦修德道:“这就是秦员外说的证人?”
秦修德绝望的闭上眼睛,胸腹间被升腾的怒火填塞得几乎要原地爆炸。
“来人啦,给堂下二刁民醒醒神!不怕他们不从实招来。”
“不必了!”秦修德猛然间睁开眼睛,直视着知县大人,眼神中已经全然看不出任何怒意。
“在下一时被小人蒙蔽,险些诬陷了好人。”
“这二人声称这车子是他们独创,来找秦某合作。”
“秦某被利益所惑,听信了二人说辞,现在看来,是真的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