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挺有趣不是吗?”温茹轻笑。
玊袅没有回答,温茹便推她离近了些,解释,“她在画梦。”
“嗯?”玊袅疑惑。
“翩翩说她梦见了一地的雪,还辛辛苦苦得堆了个雪人,结果被猫踩了几爪子,塌了,然后她生气得想打它,它却一溜烟逃走了,然后她就气醒了。”说话时,温茹一直带着笑。
玊袅默了默,扭过头去,却发现花框下面的介绍字很长,像是在讲故事。
“这是他们的梦。”温茹也看上了那段文字。
“他们讲述梦境,让翩翩作成画。翩翩说她是个绘梦人。”
“那你呢?”玊袅问。
“一个倾听者。”温茹答,一如她初见时的介绍。
“造梦者把秘密放进自己的梦出于倾述的欲望讲述给倾听者;又出于展露分享的渴望让绘梦人绘就。”温茹淡淡得阐述。
温茹注意到玊袅是喜欢的,尽管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却在那些文字上停留了很久,温茹没有说话,只是放慢了推轮椅的脚步。
玊袅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时间一点点流逝。
等玊袅等看完了画,翩翩的作品也已经完成,她抱一手毛过来跟温茹打招呼,又问玊袅,要摸摸吗?
玊袅在猫上停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翩翩耸了耸肩,又问她,“喜欢这些画吗?”
玊袅点头。
温茹见她们还算愉快,便出去打包了一些蛋糕和咖啡。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聊天,尽管玊袅很少回答。
“在聊些什么?”温茹随意的问。
“聊画呢。”翩翩笑,然后十分自然的拿过温茹手里的吃的,又分给了玊袅,“这可是这条巷子的特色哦。”
说话的时候一手毛蹭了蹭了玊袅,冲着她喵了一下,又又娇又软,亮晶晶的圆眼盯着玊袅手里的蛋糕。
温茹看出了她的犹豫,笑,“只吃一点儿没关系的。”然后便看见玊袅掰了一小块蛋糕,仔细的撇去上面的奶油,然后喂给一手毛。
在一手毛冲她叫的时候,露出了温茹见到她以来第一个柔软的微笑。
很动人。
翩翩悄悄得对温茹眨了眨眼睛。
温茹也悄悄给了她一个赞。
一手毛,也是这条小巷的吉祥物。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温茹把轮椅放好回来,玊袅抱着“特产”坐在副驾驶座。
“这是最后一天。”玊袅开口看着外面的灯火。
“嗯。”温茹点头。
“你一点儿也不敬业。”玊袅吐槽。
“嗯。”温茹又点头。
“我的梦没有故事,梦里全是黑的,没有光,也没有人。”玊袅的眼里映着灯光,她看着街上的行色匆匆的路人,“我还是不想见他们,也不想自揭伤疤,故作坚强开朗大方。”
“我不能把你拉出来,因为你不愿意。”温茹声音温柔而冷漠,“没有设身处地,没有感同身受,只有你自己才能为自己做决定。”
“我喜欢这个画廊。”玊袅先转了话题。
温茹点头:“你可以常来。”
玊袅点头。
温茹把她抱回床上,掩好被角,玊袅拉着她的衣角低声道:“再见。”
然后露出了今天第二个笑容。
很浅,也很美好。
“嗯,再见。”温茹颔首出了门,又关上门,看见玊袅又将自己裹进了看似坚硬实则脆弱的壳中。
温茹面无表情,她早知道的,她治愈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