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将虎符给了他!那可是虎符!
他怎么不死在边外!
尉迟宜昌翻看着奏折,厚厚一沓,牵扯甚广,自己安插的人手也被揪出了大半,更是都认了罪。
准备何其充分,显然并非一日之功,好得很,简直好得很。
他咬着牙盯着宇文长崎,一字一句,“爱卿做得甚好。”
“宣!太傅姜问之谋逆一事实乃贼人构陷,即日归还家产,官复原职。”
“陛下明察秋毫!”
“陛下,太傅蒙冤,多有蜚语,还望陛下屈尊亲自前往,足见陛下大德。”
尉迟仪昌闻言眸光晦涩了一瞬,忽而低声,语气愧疚而郑重,“爱卿所说极是,太傅亦为朕老师,理应前往。”
“陛下皇恩浩荡。”
这一日,勤政殿碎了多少珍贵瓷器。
长乐宫内。
“母后,朕好恨!”尉迟仪昌伏在太后膝上,一张脸全是怒容,“他怎么不去死,他怎么不死!”
“吾儿。”太后怜惜地抚着尉迟仪昌的脸,她有张极美的脸,苍白柔弱,可与她的样貌不同,眸中的狠厉坏了那份美感。
护甲贴着少帝的脸,太后慈爱地看着他的眉眼,安慰,“那个贱种根基深厚,敏儿行事还是急了些。”
“关了姜问之三个月,也该放出来了。”
“母后,儿臣,朕不甘心。”尉迟仪昌拧着眉头,那张唇肖极了太后。
“好孩子,再等等不迟。”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柳眉弯弯,“看不起吾儿的都该死。”
当日,帝王便换了朝衣,帝王轿撵声势浩大地向天牢而去。
摄政王侧身看向姜暮笙和姜幼胭兄妹二人。
“今日,太师便能出府。”
摄政王宇文崎说出这句话时,面上并无恭喜,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这句话,甚至是冷酷的。
他目光深邃地看了姜幼胭一眼,而后与姜暮笙一同看向那列声势浩大的军队。
距离见爹爹不过几日,这种事不可能毫无预料,姜幼胭不知为何没有人告诉过自己这个好消息,爹爹和哥哥都不曾提到过。
她想欣喜于爹爹平反昭雪,可心头的乌云却黑压压地依旧未散。
明明今日说艳阳天,太阳高高悬着,热得惊人,她却觉得有凉意从脚底一点一点涌上来。
她不由得抓紧了哥哥的手,她抬头去看哥哥的神情,想从哥哥那里得到安慰。
可是,哥哥的脸上没有笑意,握着的掌心也凉得过分。
哥哥的神情和摄政王这般像,他们仿佛笃定了什么,是对事实避无可避只能面对的坦然和冷酷。
姜幼胭怕极了。
姜暮笙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吓着了姜幼胭,连忙低头安慰,“胭胭,别怕。”
“哥哥,爹爹出来不好吗?”
她不由得问道,唇抿得很紧,贝齿嵌入粉唇,落下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