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老鼠,”咕咕整个儿是倒着的,但它转了脖子把头扭正,用力扑腾几下说:“老鼠爬人身上了。”
“别胡闹,”德威特郑重地警告它:“小心招呼你的眼!老老实实的!”
被扔出去之后,咕咕悻悻的在空中翻身,有气无力地一路飞到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屋。
在棚屋见到同胞没让咕咕多高兴,这些整日只知道傻乐,吃点野老鼠就心满意足的同胞们比得上自己吗?咕咕自矜费埃尔女士提供的优渥环境,心生傲慢,这些同类绝对没吃过人类精制的美食——不错,美食指的就是——狗粮。
吃过狗粮吗?咕咕绕着猫头鹰棚屋骄傲地飞了一圈,丝毫没注意到,棚屋里已经有几个猫头鹰在议论“外边那个白天不睡觉的蠢货是谁家的”。
对人来说,棚屋的气味算不上友好,温热的腥味儿包裹着每一个客人,稍微讲究点儿的人在这儿都没地方落脚, 德威特和赫敏也不大想进去,他们干脆站在门外讨论最近的作业。
在咕咕趾高气昂地飞了一圈后,它落下来讨好的对德威特说:“我不想在这儿,让我跟着你吧,我让你摸我。”
“我想摸你,随时都行。”德威特用念力定住咕咕,手指头伸到羽毛里,淹没了半截指头后碰到了咕咕火热的躯体,然后轻轻挠了挠。
咕咕便沮丧地意识到了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它再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谈判的条件的能拿出手。
“它想要你做什么?”赫敏觉得沮丧的猫头鹰太惹人怜爱了,她向德威特提建议:“这就是一头猫头鹰,它能有什么邪恶的愿望呢?不如答应它吧。”
德威特把咕咕的诉求告诉了赫敏,赫敏说:“让我来照顾它吧,我一直没想好养个什么宠物——在我想好之前,我可以照顾……它有名字吗?”
“咕咕。”
“不是胖胖吗?哎呀,反正也差不多,都有点俗气,”赫敏顺嘴点评,不过说完就有点后悔。现在她在有别人在的时候能很好的把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在德威特面前,很多时候总是不假思索,这着实让她有点懊恼,立刻解释道:“我不是说起名的人——我只说这个名字……”
“没关系,”德威特宽和地回答,他一直以为在自己面前赫敏压根没必要如此谨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两个人停了一会儿没说话,咕咕就像刚才听不懂人和猫头鹰聊天的赫敏一样,好奇地问:“你们说了什么?”
“以后你跟着我身边的这人,”德威特说:“记得听她的话。”
“可她肩膀上有老鼠了!”咕咕吵闹地叫:“你让我怎么容忍和老鼠共处一室!”
“蠢材!”德威特真不知道咕咕是不是在硬装傻,他忍无可忍地急了:“你看不到那是个布娃娃吗!那是个小人儿!黛娜?黛娜!你来——你是仙灵——你知道我们刚才说了什么,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黛娜不和一头猫头鹰计较,仙灵是奇迹与慈悲的象征,与德威特这样三两句话就急了的人不同,黛娜永远温和,她说道:“我不愿压迫任何生物违背本性。”
这话挺有水准,德威特信了。
咕咕的去处就这样安排好了,跟着赫敏去了女生宿舍,德威特没忘记嘱咐说:“别给它喂吃的,让他自己去抓老鼠。”
第二天下课了之后,德威特注意到黛娜没跟在赫敏身边,他问了。
赫敏神色微妙地说:“黛娜现在和咕咕在一起,她说猫头鹰的本性应该是勇勐的猎手,就把监督咕咕减肥的任务揽了过去,她还跟我声明了——训练咕咕,跟咕咕把她认成老鼠没有任何关系。”
德威特还想再问详细的,自己却直接发现了答桉——在走廊里能看天上掠过了一只悲伤的猫头鹰,为什么悲伤呢……瞧瞧猫头鹰背上的布娃娃就知道原因了。
更遑论那娃娃好像还提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