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也一片安静,骑兵小头目和酒糟鼻钱德勒,还有那些军兵和清算组的组员都看着意气风发的格兰特。
“请等一下,我们马上开门!”
不多时,城门吱吱扭扭地打开,众人鱼贯而入,所有人看着格兰特的眼神中都是敬畏。
一名亲卫兵队长样子的人见格兰特一行进入城堡,跑步上前,笑道:“格兰特大人,刚才多有得罪,现在已按您的吩咐让各位大人进城了,请不要记恨……”
“主堡里有人吗?”格兰特眼看着前面漆黑一团的主堡,眼都没搭一眼马下的那小队长。
“报告大人,主堡地下室里有金库,已经实行了禁足管制,主堡里罪犯高德的家人都被抓起来了,我们亲卫兵只守城墙和城门!所以主堡里一个人都没有!”
“进主堡!”格兰特命令一声,带着策马奔向前方主堡,众人立刻随他而去,只留那小队长站在原地咽了咽唾沫。
主堡一楼大厅,地下室的走廊,马上被照得通亮,所有的油灯都点燃了,所有的蜡台都被放在点亮。
“你们留在这儿!”见照明工具都被点亮,格兰特在大厅对所有人命令道。
清算组那十几名组员都看了看副组长格兰特,又看了看组长钱德勒,有些茫然。
“你们按副组长要求留在这儿!”酒糟鼻很识时务,马上重复了一下格兰特的命令。
“你跟我走。”格兰特对酒糟鼻说完便走,酒糟鼻摇头苦笑,之后跟上。
高德自尽的那个地下室,足有半个足球场大,里面满是装着金币的小木箱,有的摞得很高快到了天花板,有的码得很低就那么散乱地堆着。
金灿灿,黄澄澄。
宽畅的地下室,全是金币!
格兰特和酒糟鼻看着那些随意码放的金币箱子,他俩的嘴巴都张大了,半天无法合拢。
地下室大门紧闭,两个人绕着金币箱子垒成的迷宫转了又转。
半天后,酒糟鼻才摇了摇头,首先开口道:“好家伙,在这里都能迷路!这高德竟攒下这么多钱!?可是他留下这么多财富却死了,听说就死在这地下室里,真是有命挣没命花啊,可怜……看样子得有二百多万金币吧?光是运输可能就得用几十辆马车!这堪比布朗他们家的财富了,而且更加集中!我说格兰特大人,不好清点啊,可能要忙一阵子了。”
格兰特看着眼前的巨额财富,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钱德勒组长,您觉得这有二百万零多少?”
“怎么也有二百二、三十万枚金币吧。”
格兰特老练地笑了笑,那笑容含意模糊:“我看不然,这里的财富也就二百万整。”
“二百万?这格兰特精明能干又学过数算,以前合作时也没有这么大的误算,莫非……”酒糟鼻这才明白格兰特是什么意思──只让自己和他来到这地下室,又刻意将罪赃数目说少。
“大人可是要……”酒糟鼻低声说完,用手做了个切的动作。
格兰特看着酒糟鼻,不置可否地一笑:“我一直在让欧文跟着钱德勒大人学习财务知识,今天,我想看看您的财务水平。”
副组长对组长这样说话,这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但是,格兰特是署副,帝国三级官员,现在隐隐有上位署正趋势,是尼鲁十四世身边红人,又是与清算组平起平坐的研语组组长,所以钱德勒只是四级官员和挂了一个组长虚职的身份还是有些单簿!通过刚才格兰特能叫开城堡大门一事,就能看个清晰明了。
钱德勒假装咳嗽,趋机眼球子转了转,他心道:“这个格兰特怎么回事?上次查布朗他们家产时这家伙还一点贪意没有,还是我主动找得他,这次怎么这主动,胃口还这么大?不行,这事风险太大,做不得!但这格兰特我又得罪不起。”想了想,他笑道:“格兰特大人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财务水平?混口饭吃而已,一切以您的话为准!你说了就算!你说是多少就是多少,您说二百万就是二百万,嘿嘿……”
之后,他话锋一转:“大人您带着咱们组员清点就行!都按您心意,哎哟!怎么搞的?说真的我现在肚子好痛!哎哟!”言罢钱德勒弯着腰,表情痛苦,一头冷汗,“大人我不行了,我可能病了,我得先告退了,我去医所看……”
格兰特面无表情,抬起一只手打断了这一眼就能看透的插科打诨。
“留下二十万!办法你来想。”
“哎哟!这肚子!哎哟……”杀猪一样的嚎叫在地下室回荡。
“我知道你懂得怎么藏钱,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给你半小时,想出办法来!”格兰特看着钱德勒,冷冷地命令道“要么想出办法,要么,死!”脸若冰霜,一字一顿。
“……”钱德勒弯着腰,狐疑地看着格兰特。
“知道我为什么来晚了?”
“……”钱德勒抬头纹很重。
“原定的城堡内卫是亲卫兵团的一支小队,把他们换成帝都军部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次,钱德勒额头上真的渗出汗来了,他想起今天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些帝都军部的军兵,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清算组的人围起来不让他们乱走,尤其领头儿那个小头目,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种看死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