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让他们退回来。
这时候,对面的道口出现了一队人马,约在百人上下。其中为首的是名三十五六的汉子。他自称姓张。
见我一副输的不服的样子,那姓张的向我提出一个建议。他让我自己挑三十个人,他那边也出三十人,双方就在前面的那片空地上列阵拼杀。如果我赢了,他便放我们过去。如果我输了,那就请我们自动退回,或者拿济南知府姚文广的人头来交换,才能通过。
我当时觉得这姓张的太过自负。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们人多,又似乎有所准备,想要强冲过去,还真不容易。”
说到这儿,李肇基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那结果呢?”俞仁追问道。
“结果?”李肇基露出一丝苦笑,“结果我那三十名亲兵,被他那姓张的三十名手下,三下五除二的,便全部生擒活捉了去。我当时大惊失色,调转马头便跑,也来的及没细去打听这些人的底细。”
俞仁不再说话,他还真没想到,在泰州还有这样的一伙有实力的人。俞仁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宗义”。这才想起梁宗义昨天在突围时,与自己走散了。
俞仁不由叹了口气。梁宗义是个江湖通,大明的江湖上稍有名气的人,从南到北,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如果他在这儿,一定能够知道这个在泰山脚下出现的姓张的强盗头是什么人。
“能不能转道从别处去济南?”俞仁向鲁月问。眼下,他身边所剩下的人中,也就只有她对山东最熟悉了。
“有。但是要重新转回直隶,而且这条道也并不太平。”不等鲁月回答,李肇基便先回答了他。“就凭我们这几人,根本就走不到直隶。”
俞仁听了这话,低头轻声道,“看来,只能找姚文广了!”
李肇基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这,只怕不行吧!我只是个山东总兵,专事负责平乱。皇上并没有授我临机专断之权。何况,我听说这个姚文广乃是师出赵尚书之门,山东巡抚赵彦派他负责防过泰州,以阻止闻香教北上济南。如果我们杀了他,不仅会削弱泰州城的防守能力,只怕还会与东林党结下仇!”
“哪个赵尚书?”俞仁问。
“就是赵南星,赵老尚书啊!赵老刚刚被皇上任命为吏部尚书、统管百官,又是东林党的领袖,可以说是我大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除去皇上,就数他的权力最大了,甚至连皇上,有许多事也都还要听他的呢!
咱们这样连通知也没有一个的,便杀了他的弟子,只怕不好向他交待吧?”
俞仁听说这个姚文广仍是赵南星的弟子,也是十分的意外。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东林党人就算不是个个是一心为民的好官,至少也能够安守本份,与那些遍处可见的官场蛀虫们分清界线。没想到居然也会有像姚文广这样的,专事盘剥百姓,以满足个人私欲的官中败类。
由涉及到赵南星,俞仁也不得不谨慎起来。虽然这位赵先生其实是他的老丈人。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对自己,眼下已经恨到了极点。这从前结下的仇都还没消呢!如果自己这次再把他的得意门生给杀了,那这仇就更没办法化解了。
何况,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从大局着想,他也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向亓诗教承诺的下一个任务,便是进京说服东林党人,支持熊廷弼复出,重任辽东经略。而要完成这个任务,他首先要说服的人便是赵南星。如果这一次,他杀了姚文广,他与赵南星的仇也就结的更深了,想要再说服他这个老丈人,那就更加的难了。
俞仁在心里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去会一会这个姓张的,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几人于是策马往济南方向赶,走了约了二十里,到了泰州城,可是泰州城此时早已是四门紧闭。不过,他们却在这儿意外的遇上了走散的梁宗义。此时梁宗义身边还剩下五六名兄弟。
几人见了面,俞仁赶紧向他询问起这个姓张的底细。
通过梁宗义的说明,俞仁才知道,这个姓张的名叫张盘,乃是泰州江湖上最有势力的两大派之一。
“说起来,这个张盘也可以说跟自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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