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臂弯仍旧腻歪的勾在一起,魏颉那张俊朗出尘的年轻脸庞近距离对着“大女子”孟幻,他嗓音温润的问道:“孟幻,在这里遇见你这样的姑娘,真是梦幻啊,你可知我现在想干嘛?”
孟幻舔了舔被酒水沾湿的肉嫩嘴唇,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魏颉,说道:“小女子不知。”
“你的身材,配上你的容貌,真可称得上‘绝色’二字,若天下女子满分二十分,那你少说也有十六七分了。”魏颉邪笑一下,“这般难得一见的女子,我实在舍不得杀啊!”
此话一出,孟幻登时被吓了一大跳,后背上被惊出一层层冷汗。
“公子,你……你说什么啊?”孟幻嗓音发颤道。
“我说,我现在想杀了你,可又舍不得杀,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魏颉将胳膊从对方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嘴角勾起弧度,笑问道:“你也是这样的么?本打算杀我,却忽然有点舍不得杀了?”
孟幻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从你刚才进屋起我就看出来了,你其实有修为在身,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魏颉云淡风轻的说道,“我现在好歹有四阶洗髓境大圆满的修为,这点洞察虚明的本事还是有的,你要瞒过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孟幻的身子开始不住的发抖,显然心里已惊怖恐惧到了极点。
魏颉冷笑一下,继续道:“桌子地底下的把戏就更过分了,先不说你左手里握着的那根针能不能要了我的命,既然要搞暗杀,拜托先把你的杀意稍微隐藏一下好吗?那么浓烈的杀气,我现在就算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多半都能感知得到……哎,不过刚才喝交杯的时候,你的杀气明显消失了一会儿,若没有那短暂的消失,我现在估计已经忍不住卸掉你的一条胳膊了。”
孟幻当即离开了座位,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哀声苦求道:“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糊涂!求公子宽宏大量,饶小女子一条性命!”
“我这人啊,向来对女子比较宽容,尤其是对你这种比较‘大’的女子更是宽容有加,若换成男的,敢在我面前搞这种小动作,十条命都不够用的。”魏颉平静和缓地说道,“说说罢,我与你有何新仇旧怨,你要演这一出戏来蒙害我?如若再敢有所隐瞒,我保证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孟幻低头思量再三,终于开口说道:“小女子乃是西湖南斗派掌门孟长生的独女,刚才陪我一同上来的那些家伙,包括那个‘九龙蛟’鲍海胆也都是南斗派的成员。小女子得爹爹嘱托,率众来玎州穹山郡办事,行经礼阳城的时候,在城西菜市口瞧到了公子劫法场救人的飒爽英姿,而后又极是机缘巧合的在上虞城街头的戏台子上见识到了公子的绝好唱腔,不由得心生爱慕敬仰之情,便带领手下一路跟随公子……”
魏颉瘪了瘪嘴,没好气的打断道:“还是这般不老实,说什么心生爱慕,你分明就是在城墙上看到了我的巨额悬赏令,故而眼红心热,妄想着杀掉我以扬名立万,于是就和手下专程跑来此地演了这一出好戏,只为了能够接近我,方便暗中下手,我说的对否?”
孟幻脸色变得愈发煞白,她的身子战栗不停,垂首细声道:“公子料事如神,小女子不敢有所隐瞒,其实刚才在门口见公子出手教训鲍海胆的时候,小女子便已知自己绝非公子的对手了,只是……只是……”
“只是你很清楚,若想要杀我,眼下已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恐怕此生都再没机会取我的性命了,所以你决心冒一次风险,就算明着打不过我,暗中偷袭也总该有得手的可能性,对吗?”魏颉讪笑着问道。
孟幻脸色无比愁苦,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那你适才为何有一会儿又不想杀我了呢?”魏颉问道。
孟幻忙不迭地抓住机会奉承道:“只因公子长得太过神采卓绝、惊为天人,小女子为公子的品貌所折服,亡羊补牢,迷途知返,再不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魏颉“呵呵”笑了一下,往桌上的杯子里又斟了点清酒,端起来喝了个干净,挥了挥手道:“你倒还挺会说恭维话的嘛,好,就凭你的这段话,我饶过你了。”
孟幻如蒙大赦,连忙往地上重重磕头,高声叫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了!”
魏颉任由她向自己砰砰磕了十几个响头,眯起那对多情的好看眸子,神情古怪的问道:“门外的时候,你说过要‘以身相许’,是不是真的啊?”
孟幻轻“啊”了一声,当场就愣在了原地,脸色略显惊悚,浑然不知所措。
“这样吧,你让我睡一次,我将来呢白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怎么样?”魏颉脸不红心不跳的提议道。
倒是听了这话的孟幻脸顿时变得潮-红起来,那张发烫俏脸好似阳春三月的桃花花瓣一般。
魏颉继续好言劝诱道:“你不过是贡献了身子而已,而我弄不好连性命都没了,睡一觉,换一次白杀人的机会,这笔买卖,你不亏!”
孟幻沉思许久,声音低微的小心问道:“公子可是认真的?”
“当然,说一不二。”魏颉毫不迟疑的回应道,“到时候你来杀我,我保证不还手便是。”
“大女子”孟幻轻咬鲜红肉-唇,满颊赤云,酡红如醉酒,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好……今日我给了公子便是。”
“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魏颉拍手笑道,“站起来罢,咱们一块做点儿爱做的事。”他先是一下子将身上的那件贵重的孔雀蓝绸缎袄子脱了下来,再摘下那串红豆色的定心佛珠,最后彻底除去里面白色衬衣,露出了一身精悍结实但又不显臃肿的腱子肉,冲面前那个已然站立起身的丰满女子打了个挺响的弹舌,扬头笑道:“该你咯。”
孟幻目不转睛的盯着魏颉那副精壮而美好的上半身,脸颊愈加晕红,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接着缓缓将自己披穿在身上的一件件衣物褪了下来,很快就不着寸-缕。
魏颉扭头抄起摆在桌上的酒壶,扭开壶盖,将里头的剩酒一饮而尽,啧了啧嘴巴,从位子上噌的站了起来,过去搂住孟幻那纤细滑腻的腰肢,二人并肩往床榻上走去。
……
……
二人翻云覆雨良久,总算精疲力尽的魏颉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软软的床上。
此时那个浑身精-光的孟幻将一条雪白如玉的胳膊从魏颉两条大腿下面抽了出来,动作缓慢地将手伸入了自己头顶的那团“墨云”里面,从黑色发髻中小心翼翼的拔出了一根冰锄形状的物事。
她右手紧握着那柄通体呈晶蓝色的稀世“凶器”,将尖锐锥头对准魏颉的肋骨,一点点凑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往前刺出,纤细手腕就被一把钳住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用掉那一次机会了?”魏颉抓着孟幻的右手手腕肃声质问道。
孟幻大惊失色,慌忙为自己脱罪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小女子是想要将此物奉献给公子!”
魏颉瞥了眼那柄握在她手里的晶蓝色物事,挑眉问道:“就是这个么?”
孟幻点头“嗯”了一下,语气诚挚的介绍道:“此物乃是我南斗派的镇派之宝冰锥刺,我爹给他取名为‘酩酊’,天下任何武道修士只要被此物刺中,除了肉体上的创伤外,本命元神也会在一瞬间冰冻凝结,立时变成废人,再无半分反抗之力!”
魏颉一把抢过那柄宝贝冰锥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起来,发觉此物份量极轻,有微淡寒气往外透出,触感十分冰凉,通体莹洁透亮,泛着阵阵晶蓝色的光泽,与昔日濠州搁剑塔中存放的那柄李太清的仙剑青莲略有相似。
魏颉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不错,这东西瞧起来就很是不错,既然你都说要给我了,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咯!”
再度拿捏着把玩了一会儿,忽又有了给物事起名字的文雅兴趣,心念微转即升起了个不错的主意,改换了横躺的全新姿势,将脑袋枕在了孟幻的白嫩大腿上面,悠然自得的说道:“我曾在一本叫作《六月飞雪集》的诗歌集里面读到过一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兵’,你刚刚说这冰锥刺叫什么‘酩酊’?不好听不好听,依我看,不妨就叫‘醉卧美人膝’!”
年轻公子用两根指头轻掐了枕下美人那软嫩嫩的白玉大腿,兴致勃勃的问道:“这名字怎么样?”
此时的孟幻哪儿还敢违拗半句,只得违心的恭维称赞道:“公子才能惊世骇俗,胜过我爹他老人家百倍千倍,这新名字起得可谓是妙之极矣,一万个旧名字都比不上!”
魏颉哈哈大笑,抬手“啪”的在大女子胸前那坨膏腴峰峦之上抽打了一下,心情相当舒畅的赞赏了一句:“就你嘴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