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在哪里?”
“我看你眼熟得很,不过想不起来是在哪哈见到过你了。”
“您肯定见过。”
姚鸿笑了笑。按捺住激荡的心情问道:
“老爷子,姚鸿您有消息没?”
“姚鸿啊?”
听到姚鸿提起姚鸿这个名字,老爷子好似陷入了沉思和追忆。
只见他双手拄着拐杖,额头轻轻抵着手背,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也不见老爷子抬起头来,如若不是他悠长的呼吸证明他并没有事,他的孙子,曾孙指不定还要把姚鸿怎么样呢。
不过饶是如此,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是狠狠瞪了姚鸿一眼,似乎责怪他提起老人的伤心事。
他狠狠瞪了姚鸿一眼后,赶紧拍了拍仍然低头不知想些什么的老人:
“祖爷爷?祖爷爷?”
良久,老人才抬起头来,只见他泪眼婆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拍了拍少年的手臂,笑呵呵道:
“没事,祖爷爷没事,莫担心。”
说完,他这才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长叹口气:
“姚鸿那个瘟丧啊!不晓得死到哪里去了哟。三十五年了,音信都没得。都不晓得是死是活。阔能是恨我嘛,以前就老跟我说,要断绝父子关系。所以直接消失,不联系了,也正常得很。他恨我哒嘛。只是恨归恨,嫩个瘟丧也不该一点音信也不告诉我们。嫩们久了,三十五年了啊,哪个晓得他是死是活哟!”
“瘟丧,瘟丧!”
“瘟丧!”
老爷子用手杖狠狠跺了三下地板。浑身更是气得发抖。
而老爷子这三下跺地的拐杖,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姚鸿心上。让他十分难受。
他看得清楚,老爷子仰着的刚刚擦干净泪水的脸庞,又布满了泪水。
看到老爷子这样,姚鸿再也忍不住,直接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直起身,看着老爷子。
这下不仅是中年人和少年人,就连正伤心不已哭得泪眼婆娑的老者也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姚鸿。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
显然他们无论也想不通,姚鸿为何突然又有这种动作。
他又不是他们子侄后辈,如何能当得起他如此大礼。
等会!
子侄后辈?
莫非?
中年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姚鸿突然想到了对方一直问姚鸿的下落,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难道真的是大伯姚鸿的子侄?
如今这是回来认祖归宗来了?
而姚鸿磕了三个响头后,直直地跪在那里,看着老者。在对方狐疑,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之中开口道:
“爸!”
“啊嘞?”
“???”
“……”
不管是姚得兴,还是中年人,少年人,三人都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看着姚鸿。不知道这人发哪门子疯。
然后姚得兴和少年人,齐齐看向中年人。眼光之中都是询问和审视。
显然一个作为中年人的爷爷,一个作为中年人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中年人何时弄了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回来,认祖归宗。
所以两人面容也布满了凝重。
而中年人更是一懵。他一向洁身自好,除了现在的夫人之外也没有碰过任何女子。而且她是自己的初恋,从高中时代就相恋,最后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工作刚稳定,两人就在双方家长同意的情况下举行了婚礼。
可是人家显然是充分准备回来认祖归宗了,总不可能是无的放矢吧?为了过来图谋他的家产?怎么可能!
于是他无奈甚至烦躁地挠了挠头,回想起自己这三十多年人生所遇到的稍微有点好感,甚至有过暧昧的女子来。回想自己有没有出格的举动,以至于留下了“后患”。
他回想的当然不是平常的时候,因为他嫉妒洁身自好,而且他夫人如此凶悍,他也有贼心无贼胆。所以回想的只是与那些人,醉酒后的经历。
所有回忆犹如电影一般一帧帧在脑海中回放,可是他本就不是嗜酒之人,即便是喝高的次数也少得可怜,更别说酩酊大醉然后犯错了。
是以好半天他苦着脸瞅瞅他爷爷姚得兴,又瞅瞅表情丰富之极的儿子,看着跪在地上看着他爷爷的姚鸿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