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拆掉这里自己这把老骨头。老人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锋利。
既然逃不掉，那就让自己的血洒在这片家乡的海。
和那些天兵序列的队员一样，往家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老人收回目光，从腰间皮带的位置抽出一把软剑。
而在拔剑的同时，对面正好，有一个敌人冲过来，被剑风拦腰斩成两段。
“八嘎。”水面之下听不到声音，却能看到对面人氧气面罩下的口型。
老人握紧手中之剑，不等敌人靠近，当先冲了上去。
鲨鱼老了，可他依旧是鲨鱼。何况还是鲨鱼的临死反扑。
朵朵剑花与水花交织，悄无声息间，便取走一个个敌人的性命。
但敌人源源不绝。而老鲨鱼，终究还是老了。
蔚蓝的海水或许已经被染成血色，但在这声海，在这深夜。唯一的颜色似乎就只是深不见底的黑。
又是一剑，在敌人睁大的眼瞳中将其一剑封喉。老人喘了口气，外在所呈现出的就只是氧气面罩下一阵波动的气泡。
砰的一声。这是枪械的声音。然而普通的枪在这水面之下是开不响的。
海水是最好的眼睛，老人在第一时间就做出规避动作。然而躲过了一枪，却再也躲不过第2枪，第3枪。
闷哼一声。老人肩膀的肌肉一阵紧缩，但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时比受伤更严重的事，他背上的氧气瓶，破了。
毕竟不是真正的鱼。对此老人却没有更多的在意。因为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早在转身那一刻就已经决定。
深深吸了口气。在海水彻底将氧气瓶罐满之前。
含着这最后的空气，老人一把将身上的氧气设备取下。那就看看，自己这最后一口气能杀多少人？
…
林天然并不知道，一颗不灭水晶，引得八八方云动。而他施展秘术，借助月光之力炼化水晶的这一行为，等于又扩大宣传，打了个大大的广告。
礁石周围，漆黑的海面之下，能够看到不时有巨大身影若隐若现。而这些，却仅仅是一颗不灭水晶迎来的第1批客人。
林天然闭上眼。体内亦并非如表面那么平静。
身体内的每个角落，早已被炫目至极的紫光所充斥。肌肉在紧绷和放松中不停切换，这是因疼痛所致。
这也算是少了循序渐进，强行熔炼骨髓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只是这些对于妖皇而言，就算不了什么了。
修炼的每一步，伴随着强大力量的同时，无尽的苦痛折磨也才是开始。不逆命，不逆天。天地又怎容许有生灵，超越时空之间？
获得过这世间最极致的力量，这时间最极致的苦味大概也都品尝过了。所以现在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在紫色光芒的渲染之下，林天然的头颅都仿佛变成一个空壳。而紫色水晶，就是从他后脑的位置开始，一点点嵌入他的身体。
而在这一进程中，水晶内那些不知名的水滴，也如骨髓，一般开始滴滴流淌入林天然的身体。
顺着脊椎躯干一直到四肢百骸。紫色的水晶也在不断融化。淡淡的紫色开始向骨骼的每一寸渲染。
“快了，送上门的养料应该有不少。正好，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