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没有反驳,只是猛然提竿,力度之大,震起四周阵阵涟漪。
连不远处的钓友都差点抱怨,估计是把他们的鱼都吓跑了。
不等秦木回话,沈繁笙便又打起哈哈:
“呵呵,我指的就是钓鱼,年轻人总归是心浮气躁,必须得沉住气啊。”
秦木依旧没有回话,握杆之手忽而扭腕提力,奋力一旋,杆中鱼线如箭一般朝水中扎去。
这一手简直是把鱼竿当作成武器一般,沈繁笙内心不由一惊,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他钓鱼几十年,深知这样只是徒有花架,哗众取宠,根本钓不到鱼。
而他竿下的涟漪已经蠢蠢欲动许久,差不多到收网的时候了。
正当沈繁笙要提竿将钩中之物呈现,好好给秦木上一课时,后者竟然抢先一步,再次猛抽鱼线。
将一黑影从水中擒出,不给那物一丝喘气的机会,一个照眼便将鱼钩闪扯到岸上。
飞来之物无助地摔在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半米长的翘嘴。
“你……”
沈繁笙睁眼欲裂,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秦木。
只见秦木“钓”上来的这条大鱼,并不是因为馋食而上钩的。
其鱼嘴完整无损,反倒是鱼腹被鱼钩贯穿,硬生生被“逮”上岸的。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将轻巧的鱼钩射入网,而且精确地扎进水下之鱼的腹部?
这算哪门子“钓鱼”?
“见鬼了,这鱼怎么是这样被钓上来的?”
“我刚刚看着这小伙子下手的,他根本不是钓,是在用鱼钩扎鱼!”
“今天算是开眼了,沈先生你们慢慢玩。”
一众钓友过来只是惊讶一番,但没人对秦木夸赞半句,只觉得此子有点吓人,随之纷纷散去。
秦木脸上带着淡笑,端正地把鱼竿放下,看来两人胜负已分。
“沈先生,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从小就在乡下的溪流河间钓鱼。”
“只是以前条件差,只能用竹竿钓,还没碰过这种名牌鱼竿,没想到如此趁手。”
“竹竿固然难有收获,但有时候急了,我就提起竹竿往水里一扎,没想到反而扎到鱼了。”
“我人并没有什么耐心,为达目的,我可以在任何层面上下更多功夫,甚至不择手段。”
说到最后几字,秦木语气显然有些斩钉截铁。
沈繁笙见状眉头一紧,没想到此子远不如自己想象中平庸。
但相反地,他又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秦先生字字珠玑,话里尽是玄机,我沈某颇有受益。”
沈繁笙破天荒地服了个软,毕竟秦木这一手惊为天人,用一言一彰显了他的态度。
“您谦虚了,若是在之前,我还是会愿者上钩,但现在的我,无暇赴败!”
秦木目光如炬,眼中决心几欲溢出,让沈繁笙也觉得内心火热。
他在京城纵横多年,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让他既振奋又不得不提防的后生。
“好一个无暇赴败!小子,你是个人物,走吧,今天这鱼就钓到这了,我们去吃鱼。”
说着沈繁笙只手取下了翘嘴身上的鱼钩,手法麻利,看起来就跟个普通人一样。
转眼间两人来到一家路边的饭店,店内装修陈旧,墙角还挂着蛛网,并不像沈繁笙回来的地方。
那店门招牌已经是蛀虫朽木,但材质秦木却看出是上等海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