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的语气变得不再恭敬，甚至带上几点锋锐，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本职的专业还是信心十足的，容不得他人半点质疑。
王国峰也适时站出来打圆场道：“大勇啊，老许在这一行浸淫多年，比你我都懂这个，他说是仿品，那就是仿品，你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这样吧，你这玩意虽然是个仿品，但怎么说也是明清时期的，值几个钱，我出十五万收了，也算给你减少点损失，你看咋样？”
钱大勇此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镇墓兽卖给王国峰。
事后我了解到，原本，钱大勇给出的价格是四百五十万。
结果，这一番鉴定下来，直接从四百五十万跌到了十五万，比进价都低，钱大勇是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可眼下，这也是止损最好办法了，他没再拒绝。
就在双方约定好，准备打款付账之时，我却叫住了王国峰：“先别急着付款，这东西，有问题。”
“陈先生，您也懂这个？”王国峰惊道。
几人目光齐刷刷望向了我，我摇头道：“不懂，但我能看出，这东西不干净。”
“不干净？”王国峰皱起眉头：“怎么说？”
我没直接回答王国峰的问题，而是问道：“如果你收了，打算把它放在哪？”
王国峰说：“弄个玻璃罩子摆店里，或是放在地下室，看看最近一段时间哪里有拍卖会，拿去拍卖。”
“不好出手吧？”我道。
“不好说，这行主要讲究一个眼缘，有人看中，就出手得快，没人看中的话，可能一件东西能摆上个十来年都卖不出去。”
“不是有句话形容这行，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嘛。”
“不能保证短时间内出手的话，还是别收了。”我道。
“为什么？”这次问我的不是王国峰，而是钱大勇。
我盯着镇墓兽的眼睛，犹豫了一会，道：“还是不说了吧，怕吓到你，你拿这块红布包好，拿回去吧。”
钱大勇有些生气道：“陈先生，你这就没意思了，我是来卖东西的，你不让我卖，也不说原因，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一旁的钱志豪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懂这个，那你废什么话？赶紧闪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说着话，钱志豪上来就要伸手推我，我身子一侧，闪开了他的手，看着钱大勇，淡淡道：“你真要听原因？我怕说了之后，你都不敢把这东西带回去。”
“你说！还真就没什么事是我钱大勇不敢做的！”他道。
“那好。”我点点头，扬起下巴，指着那镇墓兽道：“这东西里，锁着墓中的亡魂，少说也有几百年时间，可凶了，眼睛都是红的。”
“诶！刚好，你看，他现在正盯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