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三里处搭建了一方擂台,只许地灵境以下的豢灵师或异士参与比斗,据说拔得头筹者便可获得入城名额。
身为东玄学宫的首席先生,九垚散人自当前来一睹这十年一次的盛况。
低调的九垚散人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正溜达着,却被擂台上一年轻男子所吸引。
那个年轻男子戴着头巾,模样狠戾,下颚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男子已经八连胜,身法和力量都远超同级对手,使用的灵器是一对指虎,指虎之上有六个尖锥,对手无论是被捶中,还是被刮到,都会深受重伤。
与指虎男交手的是一位手持双斧的老妪,老妪看似孱弱,实则也是位近战的行家,百十个回合下来竟与之不分胜负。
忽听一声震天响,小峰中洲之剑都在颤抖,声音是从峰顶传来,九垚心知四皇定是因名额之事起了争执,眼下也只有他这个局外人能上去劝上一劝,九垚不顾周围人眼中异色,脚下一点腾空而起,眨眼间便跃上了峰顶。
九垚刚一登顶,还没搞清楚缘由,就见九方盘梗着粗短脖子,迈着粗壮如如柱子一般的大腿冲向昭睢,赶忙上前拦阻,硬是将九方盘顶地后退数步,九垚的老脸涨得通红,拖动这座小山当真不轻松。
“你说作甚!?此番峰会你就不该前来,中洲百姓就是因你而遭蛮兽荼毒,有何脸面自持入城名额!”
“死胖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孤为了阻击蛮兽潮牺牲了多少将士,中洲百姓都有目共睹,不会说话就给孤把嘴巴闭上!”昭睢昂首怒视着小山一样的九方盘,没有半分惧意。
“都是自家兄弟,为得区区几个名额不至于,都将手上灵器收一收,切莫伤了和气。”东皇聂顽见状挡在昭睢面前充当起了和事佬,二人若真打起来,势必会影响后面的进程。
九垚刚要开口附和却听申屠修揶揄道:“哦?二弟到底是富甲中洲的第一人,格局之大,非我等能比,不知二弟可愿将手中三个名额让出?”
“这……呵呵,大哥说笑了,孤倒是有心相让,奈何三个名额的人选早已拟定,都是对孤忠心耿耿的后起之秀,孤却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呀!”聂顽先是一怔,继而眼珠骨碌一转,随即应变道,表情颇为无奈。
申屠修听罢冷哼一声,说到:“说得比唱的好听,东国没有遭受蛮兽袭击,得亏孤与四弟阻挡,你难道不该弥补一下吗!”
九方盘闻言顿住身形,两颗绿豆眼俯视着聂顽,似是在等待聂顽的回答。
“哈哈哈哈……”
聂顽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溢了出来,指着申屠修道:“大哥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笑煞孤也。”
聂顽忽而笑容一凛,面色铁青,朗声说道:“大哥莫非忘了,我等在此结义之时,曾指天发誓,各守四方,不叫妖邪入中洲!此乃本分之事,又何需索那补偿,倘若是孤的东国遭侵害,孤亦会全力以赴,将其驱逐!”
“那你的意思便是三弟没有做到本分!那日我等可是达成协议了,入封印的名额根据诸位对中洲的贡献来定!既然三弟连本分都未做到,自然不配拥有这三个入城名额!”申屠修欲借刀杀人。
聂顽心知申屠修欲将其拉入他方,逼迫昭睢将三个名额拱手相让,见局势进一步紧张,自己只能选择站队,心有不甘地看向昭睢。
昭睢心下一喜,表面看来自己要率先出局了,但是这一切还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