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客房。
许故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大腿上,垫着下巴。
对面,朝天鼻脚盆脸,大肚粗腰细腿,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隐隐有臭味飘起。
姜皓“阴神出窍”后,肉体的腐味越来越重。
无奈,许故只好喷洒大量空气清醒剂,又打开窗户,让冷气吹进来冲刷。
“嘶,好冷!”
一个寒颤,立马把许故从故作深沉的装逼状态拉出来。
起身,拍拍脸,伸腰踢腿,驱散身体寒冷和疲倦,回身看看墙上钟表。
将近凌晨一点。
距离姜皓灵魂出窍,去往剧院调查,已经两个小时。
“灵魂状态,难道也要绕路,堵车么,去这么久?”
活动了会儿,许故无聊的翻出姜皓手机,望着屏幕发愣。
那是一张年轻人照片。
二十多岁,头发浓密,微微烫了个卷,软软的趴在额头,脸型瘦削,鼻子挺拔,很耐看的小伙。
缺点就是单眼皮,眼小,显得没精神,懒散。
这是许故的原本模样。
特意从网上翻出来,让给姜皓看看,心里有个印象。
因此,许故还登陆了自己的飞信,微浪等社交账号。
翻了几下朋友圈,一个多星期的消失,他并没引起丝毫波澜。
“还真是没啥存在感。”
退出账号后,许故自我吐槽。
事实上,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他自身。
先不说复杂的家境环境,单说说同学,同事。
毕业后,虽然大学舍友没有一个留下,但也有不少其他同学留在本地。
然而每次的同学聚会,许故都是能躲即躲,懒得去参合。
平时吧,他从不主动做局,也不主动联系,顶多朋友圈点个赞,还不评论。
所以毕业不过两年,同学关系,他已丢的差不多。
这次大老远参加舍友婚礼,算得上一次主动改变,毕竟年纪不小,不能继续任性。
万万没想到,这一改变,成了命运的转折点。
再说同事。
毕业后他进过两家公司,第一个纯粹是被忽悠了,羞于诉说。
第二个就是现在的,做无人超市的网络科技公司。
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就公司定期的聚餐,有许故的身影。
其他的,平时同事私下组织的活动,他十有八九推脱,懒得去。
对此,他有个很好的借口——家住的远。
公司地址在包括码头火车站的老城区,而他租的房子呢,却在孟山区,要做四五十分钟的沿海公交。
问他为什么不搬近点,他说便宜。
所以在同事的眼中,许故称得上是个奇怪的人。
说他孤僻吧,和每个同事关系都不错,还有点话唠。
要说他外向吧,又表现的非常不喜欢社交。
但无疑,所有人公认,许故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只要他给你了明确的答复,无论多困难的事,他一定会完成。
大家偶尔调侃,许诺不是怕社交,是怕人老委托他办事。
不过如今看来,许故的第二份工作,依旧不安份啊。
谁能想到,经理竟然是个邪教分子。
刘健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社交圈子窄,才对他下手。
可是他又搞不明白了:
好好的邪教,不去干忽悠信徒,那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弄人尸体算个什么意思。
难道其教义是恋尸癖?
许故恶意满满的吐槽。
忽然,房间好似有股无形的气流,飘飘忽忽,落到床上的尸体。
等了片刻,姜皓睁开眼。
许故正想询问,突然惊异的发现,姜皓苏醒后,动作非常迟钝。
不仅如此,面容更加僵硬,眼神晦暗无神,像是迟暮老人。
将近十多分钟,姜皓才恢复点灵活,能正常说话。
“你这是?”
许故皱眉。
姜皓摆摆手,没有解释。
而是翻身下床,对许故沉声说道:
“我看见你的身体了。”
“真的?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完好无损,甚至可能比你之前还要好。”
觉察到姜皓的语气异常,许故收起激动心情,凝声道:
“有麻烦?”
姜皓深吸口气,语气幽幽道:
“有麻烦,大麻烦!”
“警察根本没有发现吉梦剧院的真正秘密......”
听着姜皓讲述,简直像在听恐怖故事,许故感觉自己世界观要崩塌了。
越听,心底越冷,彷佛有股巨大阴影轰然落下,将他笼罩其中,冰冷,窒息!
“我来自南亚最大的华人家族之一,但以我现在看到的推测,恐怕也比不上这伙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