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然说到这里,忽然又取出一份文档,也跟着换了话题,“这是我做的开发区规划定位构想,肯定很不成熟,还请您多多斧正,毕竟这些工作都是在党工委领导下的。”
于树成接过文档,简单浏览了一下,心中大惊:这规划也太硬核了,假如真能实现的话,绝对是巨大的政绩。先不管能否真正实现,最起码心意有了,小伙子太会做人了。
“林然这是在批评我疏于开发区事务呀。好,我接受批评,也一定尽大力支持管委会工作。”
于树成心里舒坦,语气更为亲切,“林然,这么的,规划我先看着,有想法呢咱们再沟通。至于先前的建议,确实很有道理,能者上庸者下嘛,只是毕竟有违规定,我还要考虑考虑怎么反映合适,尽我全力吧。”
话说到这份上,赵林然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辞别于树成,离开了县委大院。
等到屋里只剩自己时,于树成脸上乐成一朵花,边翻规划边称赞:“好,真不错!不愧是名牌大学高材生,这见识不是一般人能有。”
于树成并非随意夸奖,而是的确看到了亮点。毕竟有国外留学经历,又有多年实际工作经验,见解绝不同于大多数泥腿子干部。
整个一遍翻下来,于树成信心又足几分,对赵林然重视程度也跟着增加。
从这份规划来看,赵林然胸有丘壑,绝对是个人才,非常值得共谋大事。而且赵林然还是许援疆的人,与许援疆搞好关系也符合自己利益。
于树成倾向于反馈《建议》,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李大杉。
李大杉正在午休,突然接到靠山电话,有些惊讶:“书,书记!”
听到对方声音,于树成不由得训斥:“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毛躁?怎堪大任?”
“书记,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李大杉吓出一声冷汗。
“哼,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汇报?”于树成冷哼道。
李大杉真得吓够呛,汗珠顿时浸满额头:“书记,我绝不敢瞒您,更别说大事了。您说得哪个事?”
“开发区建议换常务,这还不算大事?你也太不敏感了。”于树成提高了声音。
李大杉反倒心情一松,语气也顺畅了:“书记您说这事呀。赵主任的确提议了,大伙也都举手了,可这根本不符合程序,也不是我们能定的呀。”
“开发区是改革试验田,一切都有可能。虽然这个做法没有先例,但假如由我递上去,县里又通过呢?”
“赵主任报给您了?您要向上反映?”
“万事谋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同志哥早做准备吧。”于树成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撂了电话。
随即于树成又不禁自嘲:“我这算不算无把握之仗呢?”
“不管了,这毕竟是机会,于公于私都有益处,就和小伙子绑定一次,如何?”
于树成打定主意,靠在椅背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想着反馈《建议》的方式方法,考虑着可能遇到的阻力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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