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玉堂忽然看向白衣文士,“致远啊,不要动怒,让他说下去。”
说话间,摆手挥退了执法军士。
殿内诸多将领见怪不怪,今天要是只有赵军师在这儿,别说八百军棍,八千军棍都是轻的。
但既然李玉堂大将军在这里,那程牛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他们很清楚,李玉堂大将军对这个百夫长宝贵的很,每天都要念叨好多次,他那亲生儿子,都没这待遇。
不过他们也能理解,毕竟作为一州总兵,李玉堂一直希望儿子能够入伍从军,以显赫军功来接过自己担子的,可偏偏儿子就是个一心读书的倔驴。
这搁谁心里都恼火。
而这个时候,他手下又恰好出了个天赋异禀,堪比天上武曲星转世的程牛,所以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也就不奇怪了。
程牛立定身形,大声道:“俺觉得赵军师说得不对,这事咱们应该管。”
“哦。”
李玉堂看向程牛,“说说理由。”
程牛想了想,认真道,“俺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刘叔带俺入伍时,给俺讲了好多老王爷征战沙场,守护百姓的事儿。”
“还告诉俺,只要俺跟着他入伍从军,就有机会见到老王爷,现在老王爷死了,以后见不着了,但他的儿子还活着,俺还见了,他还称俺为兄弟。”
“老王爷的家事咱们是不该管,可总不能老王爷把一生都献给了南疆,而他的儿子遇到危险,没人管吧,俺觉得这样不对。”
程牛说到这里,眼睛死死盯着李玉堂,“李老头,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俺就自己去。”
“放肆!”
白衣文士脸色大变,怒声呵斥。
程牛没有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李玉堂,他身旁那个跪着的校尉,缩在地上,哆哆嗦嗦,嘴唇发白。
周边的诸多将领,耳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被人当着下属如此质问,李玉堂也不生气,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程牛,笑问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废话!”
程牛一把将狼牙棒砸在地上,地面咣当作响。
“好,说的好!”李玉堂双眼逐渐明亮起来,一脸欣慰。
他说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脸色笑意逐渐收敛,“看看程牛,再看看你们!”
众人低下头去,没人说话,只觉得他偏袒的有些过分。
李玉堂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致远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你们别忘了,当年老王爷接手南疆时,是什么样子。”
“当年我们村子连吃的都没有,每天都有人饿死,我为了吃口饱饭,参军入伍,当时的军队,连个开脉修士都少见,平均三个人,才合上一套战甲,半套棉衣,每年冬天都会有人冻死。”
“你再看看今天,整个南疆九州,包括近些年新开辟的西部三州,可还有一人饿死?南疆数百万大军中,可还有士兵修为不足开脉,连套战甲,连件棉衣都没有?”
一众将领的头更低了,有人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在南疆,那些年轻人说不好,但在那些老人心中,林烈寒威望极高,更胜神明,而他的每一分威望,都不是平白得来。
李玉堂怒喝道,“这些都是谁给的?是老王爷!”
“可现在他的儿子在我们静州有危险了,你们不管?”
李玉堂将手中长刀狠狠戳在地上,“我告诉你们,王爷的家事我们不管,但王爷的儿子,决不能死在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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