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缄默不语,许烨竹便觉得他是默认了,心里对叶轻晚的好奇愈发浓重。
看来得找个时机去会会那个传闻中性情大变的草包嫡女了。
如果可以.....
一个阴暗邪恶的念头在许烨竹脑子里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看着眼前两个人都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李煜气得五脏六腑一阵生疼发凉,忽然他顿了一下,想起许烨竹刚刚说的话。
她?她是谁?
转念一想,能够让沈珩把许故送出去的人,还是女人的话,整个楚沂上下除了那个少女,他便再也想不到第二人。
而那少女那双明媚澄澈的桃花眼,在宁溪园初见的那一刻,便直直剜入了他的心坎。
是叶轻晚。
愤怒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怔忡万分,执剑的手也缓缓落下,他望着沈珩一脸的狐疑,低声道:“是叶姑娘偷看我?”
气焰消散,他也便不再在言语间带上矜贵的自称。
听到这话沈珩神色忽变,面上浮出不耐之色,眸光也跟着一寸寸冷了下来,幽森地盯着李煜,道:“自不是她,一天天想得倒是挺美。”
字里行间里透着一股子清晰可闻的浓烈醋味儿。
以至于都酸到了一边看戏看得乐此不彼的许烨竹。
“好舍得呀。”许烨竹漫不经心的笑出声,语调有点阴阳怪气的:“看来你果真待她不一般,叫我真是越发好奇这个小姑娘有何本领,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可谓是眼下二人皆如豺狼虎豹般惦记上了叶轻晚,沈珩怒由心生,只恨不能直接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侧首,寒声道:“本王说过你最好是别打她主意,否则本王便将你的头给斩下来扔去喂狗。”
许烨竹略一扬眉,面不改色。以瓷盖拨动着茶盏内那几片久久不沉的浮叶,举手投足间气质凌然出尘,仿佛不惧任何凡事,端的是道骨仙风,与他那颗阴郁险恶,见不得天日的内心,还有那嘴上笑说好,心里杀千刀的性子全然不一。
是以沈珩充满威胁性的警告对徐烨竹来说,毫无作用,甚至让他有些忍不住无情地嘲笑他一下。
就好像只还未长出利齿的幼狼,露出它那可笑的乳牙,见威胁不到欲抢走他食物的猛兽后,便目露凶光眼巴巴地瞪着猛兽,嘴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声低吼,以此来告诫猛兽不要动他的食物一样。
蹩脚得令人发笑。
他要是真想做什么,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他。
最后却还是万般宠溺地同沈珩说:“好好好,我答应便是,别急眼呀,亦安。”
“......你他妈恶不恶心?”
沈珩额角青筋暴跳,俊脸冷若冰霜,剑眉怒竖,唇齿打颤,明显是被对方恶心到了顶点。他咬着牙怒道:“本王的字是你能叫的?”
“如果是她这般叫你,都不知道你要偷着乐多久,怎的我这样叫,就换得你这种态度?”许烨竹装模作样地扶上额头,喟叹道:“这就是区别对待吗,真是让为父好生伤心啊。”
“......”前半句是实话不错,但后面那些废话大可不必说出来恶心人。
若非当下还需此人协助,不然沈珩早就同他翻脸了。
一旁边愣了半晌的李煜重复道:“所以......叫许故偷看我沐浴的人,是叶姑娘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