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府内,雪白的信鸽落在黑衣人结实的臂上,黑衣人从鸽子的小腿上取下卷成柱体的信纸,走入书房。
沈逸盘腿坐于案前,翻看着以前沈卓留下的书文字画,其中有些还是他亲自提笔而作。
这些东西本该都烧了,好在有沈卓留下来的死士将它们偷了出来。
死士走进来,看见沈逸暗自伤神的模样,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这是将军府叶二姑娘的信,殿下看看吧。”他将信放在了沈逸的手边。
似是想到什么,他忽然道:“还是小心为上,叶家人除了叶城都极为狡猾。”
沈逸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随意敷衍两声,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
看着信,黯然的眼浮现亮光。
看完过后,他将信一把拍在案上。
“走,入宫。”
沈逸风风火火的来到王昭仪的寝宫,王昭仪见他,有些惊讶。
自从沈卓那档子事以后,他的儿子就消沉不已,更是很少入宫来看她这个母亲。
她又惊又喜,将手中的轻罗小扇放下,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沈逸拉着母亲的手,两眼放光:“母妃,孩儿想通了。”
王昭仪道:“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
她两眼打量着沈逸,面颊消瘦,眼睑下浮着乌青,脸色很是苍白,瞧着颇为羸弱。王昭仪喃喃道:“......怎么还瘦了?”
沈逸忽而跪下来,王昭仪怔了怔,想要把他扶起来。“这是做甚?赶紧起来!”
沈逸低头道:“孩儿有一事相求,若母妃不答应,孩儿便不起来。”
王昭仪爱子如命,想都没想应了下来:“母妃答应你就是了,有话起来好好说。”
沈逸这才站起来,说:“孩儿想娶妻了。”
王昭仪傻了。
她不是不知道以前自己的儿子和宋昭仪那个狐媚子的儿子走有得有多近,关系有多亲密。
致使她一度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个断袖,直到沈卓出事,他整日把自己关在府邸,人不见,饭不吃,可劲儿的作贱自个儿,便坐实了这个念头。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还一直为一个已死之人成日浑浑噩噩,自甘堕落,她也不好受极了,没比失去儿子的宋昭仪好到哪儿去。
如今沈逸竟然说想娶妻。
便说明,她儿不是断袖!
“你想娶谁?”王昭仪近乎欣喜若狂的问。
沈逸勾了勾嘴角,卷出个腥甜的笑来:“孩儿想娶将军府的一位姑娘。”
笑容凝在唇边,王昭仪秀眉微蹙,似有些为难,沈逸具体想要娶的是哪位姑娘,她没去过多询问,而是直接问为什么。
沈逸低垂着脑袋,掩去眸中的情绪,将早已记在脑子里的一通言辞从善如流的说了出来:“孩儿对那位姑娘倾慕已久,却碍于面子,不敢与母妃言说,而今才终于想通。”
“知道了。”王昭仪微微颔首,对这番编造的说辞不作怀疑。
简短的三个字听不出咸淡,让沈逸有点意外,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试探性问:“母妃会帮孩儿的,对吗?”
王昭仪点头,眼睛里没了起先见到儿子的那点笑意,面色略有些沉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