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铁器厂位于东关振兴街,名字虽然叫做厂,其实只有一间厂房和五六个工人,平时靠着加工制作一些煤炉、烟囱、货架、铁门、防盗网等物件勉强维持运营。
厂里的日常事务由杜高渊的次子杜立人负责打理。这天他正和几个朋友在自己办公室热火朝天的打着麻将,杜高渊忽然推门而入。
“爹,你怎么来了?”杜立人瞧见杜高渊到来,赶忙把跟前的牌面扣到桌上站了起来。
“我来看看。哦,袁队长也在。”在座麻友中有一人赫然是北关联防队的袁玄松。
袁玄松不敢怠慢,赶紧起身点头示意道:“杜叔,您来了。”
牌桌上另外两个人则是景天信和曹宇东,他们俩即是袁玄松在联防队的同事,也是杜立人的老同学和好朋友。
今天四个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热热闹闹打个麻将,没想到却被杜高渊搅了局。大伙尽管心里不爽,脸上却也不敢有什么表露。
袁玄松等人见杜高渊神色凝重,心知他有事要和杜立人商量,纷纷丢下牌面告辞而去。
曹宇东正要离开,不料却被杜高渊摆手拦住。
“小东,我记得前一阵你跟立人提起过一个叫耿什么扬的老板?”杜高渊背着手瞧着他问道。
曹宇东一听姓耿,当下明白老太爷问起的是怂恿杜立人制造假游戏币的事,嘿嘿一笑道:“杜叔,你问的那个小子叫耿文扬。这小子仗着他们家有钱,在曹家街开了家游戏厅,勾引的周围好多学生不学习光玩游戏,祸害了不少小孩。”
袁玄松帮腔道:“那姓耿的做事猖狂得很。西关一个叫猛子的小孩,就因为吃饭时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这家伙就让手下把人家孩子的胳膊给生生地打断了。你说他狂不狂、狠不狠?”
杜高渊听俩人这么一说,心中对耿文扬立刻下了定论,就是个有钱人家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他哼了一声轻蔑道:“这个耿家小子还挺有面子,你四叔昨天找我替他说情,让咱们别再做游戏币,放那小子一马。”
“什么?”杜立人拍案道:“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咱们老百姓就得听他的不成?我看呢,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还以为我们老杜家是好欺负的!”
杜高渊沉吟道:“你四叔既然出了面,咱们要是不给他点面子说不过去啊。”
杜立人道:“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想办法教训这小子一顿。四叔要是有意见,让他把火发到我身上。”
杜高渊摇头道:“别莽撞!你做事就是太冲动,不动脑子!跟你大哥学着点,他能在教育局干到处长,就是在为人处世上比你沉稳多了。”
杜立人最烦他爹没事就拿着大哥的成就来教训自己,暗自愤愤然道:“不就是一个开游戏厅的小孩吗?等我带人去砸了他的场子,看他还敢炸毛不?正好也让我爹瞧瞧,老杜家的名声还得靠我才能撑得住场面。”
杜高渊临走前叮嘱道:“老二,这个事咱们有主动权,他们急咱们不急。你千万别一时冲动乱拿主意,凡事都要跟我商量后再做决定。”
“嗯,我知道了,爹!”杜立人嘴上答应着,心里面却有了自己的主意。
国庆节过后的第一个周六正是寒露时分,秋风萧瑟中天气渐凉,人们纷纷找出薄外衣披在身上御寒保暖。
当天傍晚,杜成栋突然急急火火来到游戏厅找到了耿文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