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那边的钱又花完了，但是那人还是歪嘴斜眼的没有任何的起色。”洛南辰道，“疗养院那边的意思是，他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想问一下还要不要继续治疗。”
想起疗养院的那位差点被自己打死的人，唐芷兮眼底渐渐结了一层冰：“你的意思呢？”
“我，我的意思？”洛南辰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听你的。”
唐芷兮沉默了一会儿道：“别治了，随便处理了吧。”
这句话说完，洛南辰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小九...”
唐芷兮的手指在玻璃上放着，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没有应洛南辰。
“小九...也许唐芷兮的死，和景砚白没有关系。”
听见“景砚白”三个字，唐芷兮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虽然319和景砚白有关，唐芷兮也是因为319...去世的。”洛南辰接着道，“但是，也不能确定，是景砚白对唐芷兮下的手。也可能是别人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319。然后用在了...唐芷兮身上。”
唐芷兮的手指，在玻璃上把“兮”字最后一笔写完，便慢慢攥上手指：“别人。她们住在寒青村，与世隔绝，几乎不怎么和人接触，又无仇怨。别人为什么千里迢迢过来杀了她们。”
洛南辰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我，谁会去寒青村那样的地方去杀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唐芷兮的声音未变，表情未变，但是却从左眼掉出了一滴泪，直接砸在了地上，“景砚白那个疯子，什么事情多能做的出来的。他就是想告诉我。不管我在哪儿，干什么。只要他想，我就永远斗不过他。”
唐芷兮抬手握住了脖子上的吊坠。
那天，她就早回去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车开得快一点，就能把她们救下来，就不会让他们那帮畜生碰唐芷兮一下。
“可是...你发过来的现场的照片，两个房间都被翻动过。”洛南辰道，“他们在找东西。”
“如果真的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会杀人。”唐芷兮轻声道。
“你不是也曾经怀疑过唐佩华的身份。”洛南辰道。
唐芷兮没说话。那时候查不到凶手确实怀疑过，所以还去问了宋正德，但是一无所获。
“小九，你把太多的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了。”洛南辰道，“不要一和景砚白有关，就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唐芷兮抬手刮了一下自己睫毛上的泪珠，沉默了一下道：“不会。如果是你有事，和景砚白有关，我也不会管的。”
洛南辰：“............我就知道，你不会把人性的一面留给我。”
“我觉得浪费。”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
“这么早，这是要养身体了吗？”唐芷兮调侃道。
“要你管。”说完洛南辰就挂了电话。
但是挂了电话之后，洛南辰想了想，还是给疗养院那边打过去了一笔钱。并附带上了一条消息：[人还是尽量治。]
而唐芷兮这边，挂了电话之后，她就一直看着玻璃上，她写的“芷兮”两个字。
脑袋里不断地闪过血腥的画面，满地的鲜血，火光通天的海面，四起的枪声...
她闭上眼睛蹙了下眉，按了下太阳穴。
周围的黑暗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向她袭来，要把她卷进去。
突然，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了，像是一道绳子把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唐芷兮睁开眼睛，看了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她又按了一下子太阳穴，缓缓吐了口气，转身去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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