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急忙摆手,「够了够了,殿下今日还是到此为止吧,就算此时,见到殿下填词如饮水,在下都已经在诗词一道失去了信心。」
「诗词不过文字游戏,有手就行。」赵孟启又装逼了。
虽说不是什么高级趣味,而且靠的还是抄袭,奈何它就是爽啊。
当然,赵孟启顺带着还有别的目的,「公谨啊,诗词不过就是消遣,也就是陶冶情操而已,还是莫要太过沉迷于此哦。」
「若是盛世倒也无妨,为文明锦上添花,可眼下国势危如累卵,蛮族铁蹄随时都会践踏而来,只整天吟诗作词,于世又有何用!?」
「与其等国家败亡后,只能用诗词来抒发亡国之恨和故国之思,不如多用心于实事,为救世济难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努力,以避免产生那些哀思。」
或许是十首相思词的震撼,周密对燕王这番话,倒是用心听进去了,「殿下之言如苦口良药,学生受教!」
周密不但深深鞠躬,还对着比自己年轻七八岁的赵孟启口称学生,说明他是真心服气。
而王沂孙才十八岁,更容易热血上头,难掩
激动地跟着揖拜,「殿下,小民想通了,即刻起便入幕燕王府,攻实学,做实事,为江山万民略尽绵薄!」
「呃……」周密心头思绪百转,很快也咬咬牙,「蒙殿下不弃,学生也愿入幕。」
「哈哈哈!很好很好,能得二位英才相助,小王幸甚。」赵孟启大笑,目光转到吴文英身上,「吴老,以后还要烦请您在政务上多帮带一下他们,正好,你们皆是才华横溢,闲时也好切磋一下诗文嘛。」
吴文英老脸发苦,「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老朽一生作了许多诗词,并以此沾沾自喜,此时回头想想,其实却是一事无成,这一生仿佛白活,真是惭愧啊,何况,有殿下珠玉在此,实在羞于再谈诗词,罢了,罢了,余生不碰诗词,只愿多做一些实事。」
赵孟启会心一笑,却明白这不过是老头一时感概而已,或许以后会在诗词上少花一些心思,但完全不碰不太可能,有些东西,已经刻入骨子里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吴老言重了,怎么能说一事无成呢,您虽没有出仕,却游幕近三十载,同样也是为国效劳啊,至于诗词,偶尔娱乐一下也是无妨的。」
赵孟启也不可能完全否认诗词,毕竟朝廷科举也是要考这个的,他将诗词沦为娱乐,也是表达要降低诗词地位的意思。
场中,一些有心人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感觉燕王将来执政后,恐怕会把诗词剔除于科举。
要是别的皇帝这么做,少不了招来无数非议,但如今的燕王完全就是称霸词坛,他要这么做,别人倒不好说什么了。
这看起来没什么,但读书人读书基本就是为了做官,若是诗词对科举无用,那他们学习的方向自然也会随之改变。
吴文英只当燕王是在安慰自己,不由摇头苦笑,「人贵自知,老朽便是呕心沥血之作,也难比殿下随口吟诵……」
看来,吴文英被打击得心态有些崩溃,赵孟启赶紧转移话题,「花魁大会到这,也该有个完满结局了,诸位还是宣布吧。」
结果已定,没什么好争议的,花榜状元为姬霓,榜眼为唐安安,严冉儿屈居探花。
赵孟启其实对这个没兴趣,他自觉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招揽了两个青年才俊。
也不知道本该是宋末词坛四大家之二的两人,能被赵孟启调教成什么样子,反正,华夏文化大概是要遭受损失了。
不等后面的庆祝活动,赵孟启便打算抽身闪人。
这时,姬霓小跑过来大呼,「殿下留步。」
赵孟启疑惑地转过身,打趣道,「不知姬状元有何指教?」
「奴家这状元不过是玩闹,也是殿下厚赐才有的,可不敢当真。」姬霓红霞满面,眼泛春情,「奴家万分倾慕殿下,蒲柳之资不敢荐枕席,却愿为殿下身边一女使,若殿下不嫌弃,明日奴家便可自典契约,侍奉殿下座前。」
姬霓虽然风月中人,却并非乐籍,依然还是民籍,从良倒是容易许多,只要她所在青楼肯放人。
要是寻常时候,青楼肯定不会放弃这颗苦心栽培的摇钱树,只是碰上燕王,他们那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至于赎身钱,大约是少不了的,可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姬霓估计自己攒下的私房应该是足够的。
然而赵孟启却摇摇头,「我看还是不必了吧……」
「殿下,奴家还是清白之躯,不会污了殿下清誉……」
姬霓一脸急切,倒不是真的有多么倾慕赵孟启,而是想趁眼下这大好机会,借助燕王的权势以脱离风尘,假如真能被赵孟启纳入侧室,即便无名无份,对她来说也是绝好的归宿了。
赵孟启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是不了吧,家有河东狮。」
说完转身便走。
姬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呆愣了许久,最后一跺脚,自语道,「我不会放弃的!」
她自认容貌身姿或许不及唐安安和绾绾,却也差得不多,燕王正值年少慕艾,不可能不动心,至于什么河东狮,不过是拙劣的借口,他可是皇子,内宅怎敢嚣张呢。
可惜,姬霓没看过某嬛传,不然应该明白,赵孟启口中的河东狮,不能把他怎么样,却一样会吃人,吃的就是这些希图飞上枝头的乌鸦。
花魁大会结束,众人意犹未尽,一一散去。
黑着脸的严冉儿,坐上了吕师夔的马车。
吕师夔眼神阴蛰,嘴上却悠悠道,「大探花,有什么好恼恨呢,虽然没能夺魁,却也算大出风头,即便往届的花魁,那也没有你这个探花风光啊。」
严冉儿咬着嘴唇,「我才不稀罕什么风光不风光,但被人当猴一样耍,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确实,明日之后,严冉儿很可能成为许多人口中的笑柄。
「那又如何,人家可是皇储……」吕师夔似劝解,又似挑拨。
严冉儿目含煞气,「皇储又怎么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呵呵……」吕师夔轻笑,「这次为了你,我可是出钱又出力,你不该有点表示么?」
严冉儿颦眉,计上心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之前答应你的,也不是不能兑现,不过,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大不韪的事你就莫要开口了,我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那个地步。」吕师夔挑着眉道。
严冉儿略有失望,想了想道,「这自然是不会有,但具体什么事,我还要好好想想,也不会太久就是。」
吕师夔闪过一丝猫戏老鼠的神情,然后伸伸懒腰,「那随你……」
南园中,人去楼却未空。
近仙阁暗室中,张枢和唐安安隔着茶案相对而坐。
杯中热茶升腾出白雾,看不清张枢的表情,「今日,你表现得很不错,算是开了个好头。」
<bD/> 唐安安有些纳闷,眼中带着不解,「之前不是说,按着绾绾的性格处事,就是投其所好么?我故意拒绝他,不该是激起他的征服欲么?为何他根本不为所动呢?」
张枢慢悠悠端起茶盏,用盏盖拨弄着茶水,让茶雾更加弥漫,「燕王,比我们预想得还要难以琢磨,总是出人意料不循俗套,因此,咱们还是需要更加谨慎一些,或许运气在我,今日虽然与计划有些出入,但效果似乎更佳。」
「那,我还需要留在姑苏,设法接近他么?」唐安安低眉。
张枢浅饮茶水,润着喉咙,摇摇头,「不必了,放长线方能钓大鱼,先故意远离他,放松他的警觉,男人嘛,太过容易得到的,反而无所谓……明日,你便启程回临安,那边有人会安排下一步……老的,比小的还是更好对付的……」
p.这个剧情,主要是想埋下一些暗线,原本打算一万字左右的,没想到写着写着就飘了。
把控能力不足,又习惯写细一点,哎,彩笔就是彩笔,菜是原罪……
有人说我这不懂那不懂,这是事实,咱只是个普通人,许多东西都是查资料来的,说我抄,也没错。
在这里也谢谢读者的支持,若是让您失望了,我很抱歉,也接受批评,只不过希望能心平气和一点,别人参公鸡就行,虚不受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