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轻装甲士虽然没有典韦的怪力标枪却扔得很准。
这自然是因为方广这队部曲有不少是邺城周边的猎户,惯于以标枪捕猎。
无数短枪刺入并州骑军没有覆盖甲胄的面颊之处以及战马的双眼。
战场之上,顿时血腥一片。
只是很多黄巾军出生的士族,也只来得及扔出一两支标枪就被马槊骑戈钉在了地上。
骑兵,步卒很快缠斗在了一起。
黄巾死士标枪施展不开就挥动大斧专砍马脚,这却是当年张角部对付皇埔嵩官军的绝学。
一时间,虽然不过数百人的互相冲击却杀得血流盈野。
夏侯惇自从在谯县募兵起家,大小战阵经历何止百阵,却哪里见过如此血腥之战。
双方军卒都有决死之志,他恍惚间却看见本应站在自己身边的谋士不知道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甲胄,站在了战阵之中。
方广胸前火焰一般,偏偏头脑又和浇了冰水一般冷静。
他虽然没有典韦的虎力,举手投足的动作,却无比的合理都是精炼到了极致的杀人之术。
“方广……方广……方广……典韦……典韦!”
不知道何时,整个战场之上,都响起了鄄城军民的喊叫声。
方广一剑刺入面前一个被战马掀翻的并州骑兵的脖颈处,只感觉自己忍不住想对天嘶吼起来。
被刘大耳坑骗,被自己看重之人出卖的怨愤在这一刻才彻底地疏解开来。
远处,山岗之上,一个白盔白面,满脸冷傲之气的将军勒马看着战局。
听着城头的呼喊,看着典韦和方广的收割,又看着从鄄城城头涌出的越来越多的曹军。
张辽,张文远忽然一阵恍惚。
“方广,此人不是谋士,识破陈宫举世的天纵之才?怎么血如此炙热?”
张辽口中嘟囔,看着打一个少一个的部曲又轻轻叹了口气。
“鸣金,鸣金,我军乃是无根之水,哪里能和曹军如此消耗在此地!”
“郭贡何在?张邈何在,鼠狼之辈,只敢坐山观虎吗?”
张辽话中充满了无奈的恨意。
随着吕布军阵中鸣金之音响起,战场上剩下的并州铁骑缓缓退出了战场。
整个鄄城城下不过顷刻死战双方都已经折损了大半。
“大同先生,你,你怎滴能做冲阵之事?你要是损了些许毫毛,明公非要将我斩首于辕门之前的!我们乃是运筹帷幄之士啊!”
“先生部曲如此悍勇,我夏侯惇服了!先生,如今并州军马新败,是不是乘胜追击以解鄄城之围收复兖州?”
方广身边郭嘉满脸都是抱怨之色,拉着方广的袖子像是再也不敢放开。
夏侯惇则是不自禁在马上弯了腰,身后曹操宗亲子弟人人看着方广都是满脸尊崇之意。
“奉孝,元让,是我热血上涌,孟浪了!”
“张辽虽退,高顺军却隐匿在乡野之中。吕布大军未至,不可轻忽!”
“奉孝,我觉得,今日军心以振,从今日起,当死守鄄城,元让带着不少粮秣到此地,主公回兵前再不可野战了!”
方广满脸都是严肃之色,对着郭嘉,夏侯惇缓缓道,言语中没有丝毫因为击退张辽而自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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