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赖娟并没有让开门的意思,她干巴巴的说:“回去吧,我婚已结过,假惺惺的送什么礼?”
赖黑子并没有像她预想的一样走开,而是委身进了家,急得她大喊:“喂喂喂,赖黑子你太过份了。”赖娟过来追他,欧阳朵抱着赖大宁也进了院子。
不知怎么回事,从烦赖黑子开始,赖娟就见不得他,恨不得一巴掌煽死他,或者一脚碾得他稀烂。她自己也懂得什么兄妹情,一家人,该和睦相处,可她就是克制不住。
赖黑子放好被子和钱出来,看到头顶的葡萄熟了,说:“喜酒不给一杯喝,葡萄总得吃一串!”
“叫你吃!”赖娟恶狠狠地说着,迅速返回屋内,抱了被子和钱,怒冲冲说:“给我带走!”
把被子向赖黑子与欧阳朵的背影扔去,然后又把十元一匝,捆好的五千块也砸向赖黑子,赶上来的闫长生与赖三亩看了,皆不可思异。
赖三亩气愤地指责道:“赖娟,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赖娟自顾关上门,留下被子,一地的钱和愤怒的几个人。
赖黑子从小是跟惯了闫长生的,他知道姐与他已结婚,改口称姐夫。
“赖娟怀孕了,脾气有点呛,千万别在意,我替你姐姐陪礼!”闫长生非常诚肯,并执意自己把钱捡起收好,又伸手挟了被子说:“中午去爹那吃饭吧,我去安排菜。”
中午饭闫长生喊赖娟两次,赖娟没有来,回去的路上,赖黑子的心情奇差。当着欧阳朵的面,让他下不来台阶,姐是怎么了?忽然想起,难说弄死欧复海的事被姐发现,她又不能说出,只好朝我生气?
下午,怀强支书通知闫长生去村里开会,村里一应工作人员齐全,陈计兵书记也在,看到人员来齐,书记说出解除王怀强支书的职务,由闫长生担任赖闫王村新一任书记。怀强调任乡镇刚成立的规划办认副主任。
陈计兵宣布完毕,让两人交接工作,怀强明天去镇上报道,规划办已经成立半个多月了,怀强是第一个工作人员。
我当支书了,闫长生高兴地在心里跳舞,打滚。其实,他不知道,他退伍被安排在规划办当主任的,他偏要夺怀强的支书,陈计兵顺势来个移花接木,本来该回家种地的怀强,捡个大漏。
当支书的第一件事,他为建造温泉宾馆开始办手续,准备征地。
村长是闫年,跟赖黑子同辈,才上任两年,一直被怀强打压,早就气不过,可又弄不过怀强,宣布闫长生当支书时,高兴的屁股眼都笑出声音来!
闫年也不想窝里斗,他想要个起码的尊重!闫长生尊重他,上任当晚,提两瓶酒,一只烧鸡上门,两人坐在院中的小桌上,每人倒满一杯。
一只麻雀从头上飞过去,掉下羽毛,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到两人中间,闫年伸手捏住说:“赖闫王村现在你来掌舵,你是部队上下来的,不能像怀强那样自私了吧?”
闫长生说:“你也看到了,那个工业园区里面的企业全部是私营的,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眼光,抓住政策新机遇,都干上来了,你说,政策又不是只给他们,为什么咱穷,我认为咱们眼光不行,魄力也弱。”
“你说的有道理,比如,咱村人到处捡破烂,收破烂,好多旧电池都扔掉,我在明光学了一手拆卖旧电池的本事,想让怀强支书出面搞个电池拆旧厂,他一直不相信俺的能耐。”闫年遗憾地说。
“那好吧,村口打麦场下面是队里的预留地,会计不是说村里还有两千七百块钱吗,拿去两千,我个人再给你一万,一万两千块钱,办个厂应该夠了。” 闫长生干脆地说。
那么干脆?闫年努力两年,没想到被闫长生刚上任就办成。他可不傻,闫长生这样待他,肯定不会白给他好处,总是要回报的,厚着脸皮问:“那你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为我?”闫长生摇头说:“算了,都算作乡镇企业吧,先让村人占点便宜再说!”
“乡镇企业?”闫年知道闫长生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