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如点头,“的确是找到了,船只被堆放大石凿沉在运河之中,上千具尸体被埋在岸上,再以树枝掩盖,劫粮之人做的很仔细,没有一滴血水流入运河之中。”
“大人,这话王清源为什么没有说?”车在行问汤宗道。
汤宗则是看向凌晏如,神色严肃,“你继续说。”
“沉船和漕军尸体被发现,这就证明了漕粮被劫是亡命之徒所为,就算上报了朝廷,皇上责怪下来,也不仅仅是耿璇的事情了,而学生和耿璇也是急急搜寻几日,也未找到任何线索,周洪宗说漕粮北运是皇上亲命,浙江匪贼猖獗,如实上报,必遭罪责,况毫无追查线索,难以破案,学生一时慌乱,被他说动,就又听从了他的办法,隐瞒消息,积粮北运,修改粮册仓癝。车评事刚才说王清源不知道沉船之事,他的确不知道,未免多事,沉船和漕军尸体被发现之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汤宗了然,“之后的事情都被周洪宗接管了?”
“是的,他要学生和耿璇不要担心,说是今年税粮入仓之后,万事可安,疏通户部浙江清使司,修改粮册等等都是他安排去做的。”
纪纲道,“这就很奇怪了,就算是亡命之徒所为,和他周洪宗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大包大揽做什么?”
“学生当时也是疑惑,但他却说他是一省魁首,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整个浙江不利,是他为官污点,对他将来入京不利,此事他可以帮我们压下,但我们以后要全力支持他入京,学生当时也就信了,不过听老师昨夜一言,茅塞顿开,他这怕是与奉天殿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纪纲闻言惊喜,也看向汤宗,“汤大人,这可算是证据?”
汤宗看他一眼,“不算!”
又问凌晏如道,“子房,漕粮被劫的消息当时真的就你们几个和户部浙江清使司的人知道?”
“还有几个御史也探知了消息,都被我们花银子堵住了嘴,可是还有两个御史不肯接受,执意上奏,最后周洪宗说他来处理。”
“如何处理?”
凌晏如摇头,“这个学生就不知道了,只是后面再也没有了那两个御史的消息。”他想了想,“哦,对了,老师,周洪宗曾言朝廷有人物是支持他的,也许与此事有关。”
汤宗点头,“有可能,而且昨夜追杀周洪宗的黑衣人也可能与这个朝廷中的人物有关。”
转而又问,“关于那个失踪的金银匠王三善你知道多少?”
“老师,学生只知道他是周洪宗寻来查验贡品的,根本不知道与他一同失踪的还有其他三人,当时学生接到案子,也很是吃惊,赶忙告诉了周洪宗,周洪宗交代学生,奉天殿的案子非同小可,可不能沾染上,所以决不能承认他曾在浙江参与了查验贡品,学生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直到上次老师提起这个案子,才觉得里面怕是有大问题。”
这番话算是印证了汤宗之前的猜测。
“老师,学生今日之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忘记了老师当年的教诲,不敢承担职责,才会被周洪宗一步步牵着鼻子走到了绝路。”凌晏如泣声道。
汤宗拍了拍他肩膀,站起身来,“你随我去一趟江南运河,我要仔细看一看当时的情况。”
“是。”
汤宗来到牢门之外,对车在行和纪纲道,“唤上王清源,我们也顺道去看一看那艘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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