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点头,“爹自杭州府回来,却依然每日忙碌,我就已然猜到了,月娥自镇江府回来,就一直说对不起您,我追问之下,才知道奉天殿刺驾的案子并没有告破,而今日已经是皇上给定的最后一日。”
汤宗闻言脸上的诧异消失,变得惊慌起来,一把抓过玄武的手,“玄武,假如爹今日过不了这道坎,皇上圣明,也不会牵连到你和你娘,你的孝心爹知道,但爹不要你跟着进大牢,你陪着你娘去老家平阳,安安稳稳过日子。”
玄武却是强装笑道,“娘我自会送他去平阳老家,然后回来陪爹您。”
“玄武......”汤宗看着他的强颜欢笑,心中难受,摩挲着他的手,想要再劝慰几句,但手心接触,却感到异常熟悉,心中一惊,急忙将他手摊开。
只见玄武的手掌,虎口和指节处布满老茧,掌心却是圆润无比,甚至连掌纹都看不清楚。
玄武见汤宗看的仔细,“爹,我多年帮师傅捣药,这都是捣药杵磨出来的。”
“在行使用熟铜棍,他的手掌也是这样吗?”汤宗看着他的手掌问道,也不知是问玄武还是自言自语。
玄武接话,“车评事是习武之人,不像我只会上下捣药,他的手掌自然不会是这样,当是到处布满老茧。”
“是了,你说的对。”汤宗放开它手,细细想了想,站起身来,眼中绽放精光,“原来是他!”
玄武疑惑,“爹,你说谁呀?”
“玄武,爹不会让你跟着爹进诏狱的!”汤宗说完,转身就走,“汤福,备轿!在行,随我出去!”
车在行听到呼喊,急忙出来,“大人,您要去哪里?”
汤宗回头看着他,“吏部!”
半个时辰后,汤宗出现在吏部,吏部侍郎石贯匆忙迎接,心中疑惑他这最后一天不忙着查案,来吏部干什么?
“汤大人,您怎么来了?”心中这般想,手上嘴上却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下人准备茶水。
汤宗拒绝,直奔主题,“石大人,本官今日前来是想查一个人。”
石贯闻言一滞,心说查人怎么查到吏部来了,于是问道,“汤大人要查谁人?”
“现任杭州知府的王清源。”汤宗道。
车在行再旁闻言大惊失色,他这才知道汤宗来吏部的原因,“大人,您要查王大人?!”
汤宗看着他,“不错,我是要查他。”
转头看向石贯,“石大人,你可知道他?”
“王清源?”大明官员多了,知府更是数百个,石贯哪里能记得清楚,于是道,“汤大人且稍待!”
他立刻安排下人,“快去将王清源的官籍找来让汤大人过目!”
片刻,那下人回来,手上拿着一本官籍,石贯接过看了一遍,躬身递给汤宗。
汤宗急忙翻开查看,只见上面写着王清源的履历:
“王清源,字润堂,福建兴化府人,永乐七年进士,永乐九年十二月任陕西千阳知县,永乐十二年五月任凤翔府同知,永乐十三年三月,弹劾凤翔府知府王庆贪赃枉法递任知府,永乐十五年二月改任杭州知府。”
这与王清源当日对自己的介绍一致。
汤宗看完问石贯道,“石大人,你可知这王清源在为官之前是做什么的?”
石贯道,“方才汤大人提起王清源的名字,下官一时还没有想起来,但是刚刚看了他的官籍才清楚起来,汤大人,这王清源在为官之前,家中极为穷苦,是佃户出身,能靠读书出人头地也是极为不易,为官一方之后,也是治理得当,颇受百姓拥护,每年的考满皆是优等,吏部考功司复核之后也是不差,因此吏部极为看重其人,近几年颇受刘大人提携。”
他这话将王清源的身世和官绩介绍的很清楚,也顺带将王清源为官飞升的原因解释了,那就是受吏部尚书刘大人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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