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陈瑛看着手里的密信,脸上没有惊喜,反而是一头雾水,他摸不清汤宗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抬头看着车在行,“汤大人还说什么了?”
车在行道,“我家大人说陈大人这几日做的很好,很合他的意思。”说完拱拱手,“陈大人,告辞!”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汤宗这到底是想干什么?”陈瑛却还是皱眉,又细细查看一番密信,确信没有问题,便放在蜡烛上点燃。
看着密信变成烟灰,他也慢慢放下心来,坐回椅子,眯了眯眼,猛然一拍把手,“不管你是想干什么,现在总归是没了证据,汤宗,这几日我是合了你的意思,但你却不合我陈瑛的意思!”
他立刻吩咐下人,“唤吴节王允来!”
“是,老爷。”
……
大案查清,朝堂平静了两天。
但两天以后,平地里一声惊雷,吴节首先上奏弹劾汤宗私换凶犯,欺君犯上,紧接着,御史纷纷跟进,刘秉熊义王宁等人再加火,通政使司又忙碌了起来,仅仅一日时间,就已成燎原之势。
不过也有替汤宗说话者,太子感激他的相助,让杨荣杨士奇带头发动文臣上书,为汤宗辩护,但也不敢言辞激烈,因为汤宗的欺君之罪的确是有的,皇上钦点要杀的凶犯他都敢换,这理是说不过去了,所以奏梳上多是以功求情。
再加之一干前朝旧臣感念汤宗相助脱险,朝堂上双方倒也算是势均力敌,但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但虽然大臣们争吵忙碌,但宫里却未曾传出任何消息,朱棣没有上朝,也没有旨意,更没有宣见大臣,包括内阁首辅胡广。
陈瑛府邸。
陈瑛与胡广就坐大堂。
“胡大人,两天了,皇上什么也不说,也不宣见大臣,连你也不召去拿主意,以您之见,此事还有戏吗?”程英挤着自己的小眼睛笑着问道。
“皇上不说话那就是有戏。”胡广笑着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皇上御审的那天,汤宗说的是头头是道,也的确是立下了大功,但汉王遇刺一案,已经御审,他却为了力保太子,执意翻案,不管是不是事实,都已经触犯了皇上逆鳞,皇上面上不说,但心中已是不悦,没有再御审凶犯就是因此。”
“胡大人所言甚是。”陈瑛接话,“不过汤宗这个人,虽然狂妄自大,什么话都敢说,但谋略却是甚深,他那些驳皇上脸面的话既然敢直接说出来,当是应该有后手,不可不防。”
胡广闻言看着他,笑着反问道,“这恐怕也是朝堂上其他人吵得热闹,陈大人自己却没上奏的原因吧?”
陈瑛一滞,他的确是有如此念想,因为汤宗将密信直接交给了自己,让他颇有些顾虑,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看看汤宗到底想要干什么,于是笑笑道:“不错,我是想看看汤宗还有什么后手,好做应对,上奏反制!”
“陈大人所虑甚是。”胡广笑道:“不过不管他汤宗有什么后手,当着众大臣的面,驳了皇上脸面,这种子只要种下了,就万没有化解的可能,皇上之所以还没有表态,是因为奉天殿刺驾案的确是他查出的,这刚刚立功封赏,转眼就将他拿下,皇上也怕落下个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口实。”
“那胡大人认为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陈瑛直接提“咱们”,暗示要与胡广一同搞一下汤宗。
胡广闻言脸现不满,却是一闪而逝,他虽不待见汤宗,却也跟陈瑛这种小人非一丘之貉,跟他一起,容易坏名声。
“陈大人,以胡某之见,皇上之所以现在不表态,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奏梳。”胡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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