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常宁公主还是没有猜出谜底,老倌几次三番想要提点,却都被她拒绝,非要堂堂正正拿走玉翡翠,急得赵铎也在一旁帮着参谋,全然忘了还有醉翁楼东家要来的事情。
眼见酒壶里的黄酒已空,常宁公主却还是毫无头绪,顿感烦躁,抬头怒视老倌,“下面可有人猜出了?”
老倌摇头,“没有。”
“你这灯谜怕是就没有谜底吧?”
老倌笑道,“自然是有。”
“没意思,这玉白菜本小姐不要了。”常宁公主失了兴致,站起身来就要走,却感觉一阵头晕,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这酒有问题!”一旁的赵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噌”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刀,“你们是什么人?!”
老倌哈哈大笑,再也不似方才的卑躬屈膝,身体站直,似乎都高了许多,“赵同知,公主殿下我们就带走了,麻烦你给狗皇帝捎封信。”
“你!”赵铎刚要动手,却也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佩刀“哐当”一声掉下地来,整个人也瘫软下去。
在意识消失前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宁公主悠悠转醒,却见自己在一艘小小花船之上,两边窗户大开,外边一片漆黑,赵铎和两个宫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对面两人,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书生打扮的人,站着的正是那老倌。
“这是哪里?”常宁首先问道。
“长江。”那书生看着他笑道。
“你是醉翁楼的东家?”常宁公主看着他问道。
“不错。”
常宁公主站起身来,“那谜底是什么?”
那书生闻言一阵错愕,转头看着一旁的老倌对视一眼,笑道,“三善,宫里长大,的确是匪夷所思,到了这里不问我们是谁,反倒关心起灯谜谜底了。“
他回头看着常宁公主,“谜底就是猜谜,常宁公主,你猜到了吗?”
“猜谜?这算是什么谜底?”常宁公主一愣,看着他,“你认识我,你是谁?!”
书生笑道,“你终于问我了,我叫阚六。”
“阚六?”常宁公主闻言吓了一跳,纵然她再无忧无虑,不问政事,却也知道她的父皇这一年多来到底在干什么,“你就是父皇捉拿的明教反贼?!”
阚六笑道,“狗皇帝要抓的正是区区。”
常宁公主知道了自己处境,也不废话,直接转过去冲着窗外大声喊道,“救命!”
阚六哈哈大笑,转头对那老倌道,“三善,未免公主意外,绑了!”
......
夜里,赵铎悠悠转醒,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啪——
一封信自身上掉落。
“公主殿下!”他拿起书信,顿时想起之前的种种,急忙查看四下,却见花船上下早已空无一人,而且已经在秦淮河中央顺流而下不知多远了。
“糟了!”他一阵懊恼加害怕,却也没有想着畏罪潜逃,而是急急想办法靠岸,带着书信奔向皇宫禀告去了。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武英殿里,朱棣坐立不安,急得皱着眉头在殿内走来走去。
常宁公主久出不归,他派锦衣卫到处寻找到现在也未见任何踪迹,不容他不着急。
“容妃怎么样了?”他侧头问黄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