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拿着牙剪按照江南的要求去剪。
还别说这小子年纪不大,确实有两把刷子,在江南的指点下,一把剪刀耍得虎虎生风,一点不带停顿。
江南透过镜子看了看,夸赞说:“呦,可以啊扬子,几天不见手艺渐长。说说吧,又想出啥不靠谱的主意了,哥们好打击打击你。”
“切,很靠谱的好不好?”刘飞扬撇撇嘴,边理发边说:“你还记得咱们初中有个同学叫毛子吗?上学那会整天跟在咱俩屁股后头那个。”
江南想了想,貌似有点印象,皱眉说:“那小子不是抑郁症跳楼死了吗?咋啦?昨晚给你托梦了?”
“操!你说的那是浩子,我特么说的是毛子啊大哥!”刘飞扬气得真想给他一剪刀,气哼哼道:”我特么说城门楼子,你偏说胯胯轴子,我特么说城门楼子有根柱子,你非说胯胯轴子有颗痦子。你丫是不是故意气我呢?”
江南一阵暴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哪还记得谁是谁啊,嘿嘿几声说:“骚瑞骚瑞,记岔劈了。是谁不重要,说正事。”
刘飞扬翻了翻白眼,说:“前几天我去城南商贸市场进摩丝正巧碰见那小子。原来他念完初三也不读了,现在在商贸市场倒腾光盘,听他那意思老鼻子挣钱了。我就想,反正这理发店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瞎耽误工夫。还不如早点盘出去到商贸市场租个门头跟毛子倒腾光盘。你觉得咋样?”
“盗版碟?”江南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道:“扬子,我知道你一心想发财,但老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要真听我的就趁早别瞎搞。先不说那玩意水有多深,能不能赚钱?就光私自售卖盗版碟这一条,被公安局逮住都够你喝一壶的。”
“啥意思?倒腾那玩意还犯法?”刘飞扬愣了愣,手里剪刀也停了,说:“南哥,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靠,骗你个毛线,你以为呢?你丫就是个典型的法盲。”江南又气又笑,要不是理着发非踹他一脚不可,略带严肃说:“你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瞧见贼挨打啊!那玩意不光犯法,逮着了至少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就你说那毛子,用不了几天指定进去。咋滴?你想陪他吃牢饭啊?”
“……”刘飞扬哑然。
江南之所以把这事说的如此严重,并非故意吓唬他。
如果没记错,就在今年下半年,全国上下开始重拳整治清缴盗版走私大行动,尤其私盗版碟,组织规模和力度都是空前。
刘飞扬上辈子是犯过政治错误的人,这一世江南不想再眼睁睁看他误入歧途。
这厮正好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一听不光犯法还判刑,当即悻悻道:“那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个锤子,想都别想!”江南直接一句话扼杀他心中的念头。
事实上自打他重生以后,除了最初的迷茫,心里想的最多的也是如何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江南想要赚钱,他想利用对未来的先知和处事经验改变人生轨迹。
作为一个重生者,重新站在2002年的赛道上。一上午时间,他已经记起许多零零碎碎的想法,奈何这想法太过杂乱,他需要更多时间把它们慢慢组建起来,最终形成一个清晰的框架。
“唰唰!”
“唰唰!”
随着最后一绺头发落地,刘飞扬拿着海绵给他扫扫脖子里的碎发,开口说:“想啥呢这么出神?这发型满意不?”
江南回神,望着镜子里自己,大长毛褪去,棱角分明的五官全部露出来,既精神又帅气,果然还是年轻好啊。
“不错,比之前顺眼多了。”江南点点头,等刘飞扬拿吹风机给他吹干净,开口问:“扬子,你真想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