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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晴 · 殇

楚莫说罢,便不想再与其纠缠,扔下银子,便带着红月离开了雾柳苑。南安见状狠狠地一拳打到身旁的楼梯柱上,瞬间扶手四分五裂。

楚莫又带着红月回到自己郊外的庭院,借着月色朦胧,向红月求婚:“红月姑娘,你可以嫁给我吗?”

红月被这一幕惊得猝不及防,却也热泪盈眶。

楚莫也是模糊双眼,不枉痴心如此,寻了整整二十年。

楚莫道:“既如此,在这里遇见你,我们便在此为家可好?”

红月含泪点点头,说道:“难道这满园杜鹃都是为我而栽?”

楚莫点点头,一把将红月拥入怀中,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二人相拥,泪眼模糊,红月突然间失重,被楚莫打横抱进了屋里……月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翌日,南安果然出现在楚莫家门口,紧扣大门,出来开门的却是红月。

南安:“跟我回去吧。”

红月眼帘低垂道:“恐怕,不能了……”

南安突然间红了眼眶:“为什么!你为什么?”

红月也红了双眼,喃喃道:“南安哥哥……”

南安几近嘶吼着:“为什么!难道我陪你七年,比不上他七天?七年啊!七年!你都忘了么?”

此时却传来楚莫愤怒的声音:“你看不到她哭了么?”说着抱紧了红月。

南安更加的愤怒:“你,都是你,你敢告诉他你是谁吗?”

楚莫道:“难道,他知道你是谁?”

南安仿佛当头一棒,哑口无言,盛怒之下拔出腰间的佩剑……

此时天雷炸起,狂风大作,乌云疯狂的翻滚着,仿佛天空要裂开一个口子要将一切吞噬。

骤而,倾盆大雨奔涌而下,此时只见这水线之间两抹剑光撞击发出的火花照亮这阴沉的天地,水与火焰在此处并立。

二人焦灼难分,而一旁的红月跪地哭泣,求两人罢手,可这两人谁还能听进去别的声音……

又一个惊雷炸响,一道火光直从天际冲向红月的身旁,而此时的红月已经泣不成声,不知危险降临。而下一刻,就发觉楚莫倒在自己的面前,背上一条尝尝的焦痕,心头还插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红月赶忙扶起楚莫,放在自己的腿上,才意识到若不是楚莫,刚刚自己就已经是一具焦尸了。天空中的雨渐渐小了,而红月脸上的泪水却愈发汹涌,黑色的长发铺在被雨水浸透的红色的霓裳上,愈发凄凉。

楚莫气息奄奄道:“傻姑娘,别哭。”伸手又去抚摸红月的脸颊。

而一旁的南安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楚莫心头的利刃,已经想不起自己如何伤到的楚莫,大声叫喊着:“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楚莫再无心南安,轻声对红月说道:“你不问却也疑惑吧,杜鹃是谁?”

红月没有言语,眼泪依然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坠落,楚莫接着道:“前世你是龛南郡南家的大小姐南杜娟,我本是天宫的九曜星官在下凡游历,投胎于楚家。你十岁那年对你一见钟情,娶你为妻,而你却在大婚前夜听信谣言打碎自己的花灵,第二日我在天幕山开满杜鹃也没能留下你,你临死之前我们互诉衷肠,约定来世再见,我这一寻就是二十年。”红月睁大了双眼,楚莫又道:“你和杜鹃一模一样,你喜欢红杜鹃,喜欢红色的一切,还有你肩头那个红色的胎记就是一株杜鹃花。你,就是前世的杜鹃,我的妻子……”没说完楚莫一口鲜血咳出,不停地咳嗽。

红月抱紧楚莫道:“楚郎,你莫要再说了,不管是红月,还是杜鹃,我都爱你……”

楚莫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轻轻地说道:“红月,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红月哭到:“楚郎,你不要这么说!”

楚莫道:“傻姑娘,我是神仙啊,只是这凡胎具损,不知此后还能否见到你。这一世寻了你二十年,不知到那时……”

红月到:“到那时,便换我来寻你……”

楚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一笑,便撒手人寰,红月愣住,眼泪无声的无息的顺着脸颊流淌,滴滴落在楚莫的唇上……

天空中,又飘起丝丝细雨,漱漱而下。微风吹散了雨滴,胡乱的飞着。

从此这世间多了一位执剑的红衣女子和一个每天只问“为什么不躲!”的疯男人。

漫天的黄叶渐渐浸透了绯红,此时,秋风扫起一片红叶,悠悠的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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