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听余生这么一说,她才幡然醒悟。
竟然他的亲哥哥,起身不是偷窥村里的老寡妇墙根,原来,他竟然进入了亲妹妹的寝室,试图偷东西。
杀人估计不至于。
至少他是非偷即盗,浑身是嘴也根本洗不清楚罪责,方相宜浑身颤抖,举着大扫帚,奋力猛扑。
在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婚后的女人,成长到40岁的年纪,都不知不觉丢掉了腼腆温婉,成为了悍妇泼妇坐地炮。
现在,她竟然明白了大半。
还不都是被家里的憨货们给气的,给挤兑的?
想踢飞吧撇清关系,是家里人踢不开撇不清。不踢吧,这一天天的,啥时候天都不黑,啥时候也没个头,老在一起矛盾着折磨着,还又离不开着。
时间久了,就像鞋垫与袜子,自然都在一个鞋坑里臭烂着。
…………
方达蹦着,跳着,躲闪着,惨叫着。
最后实在累了,蹦不动了闪不开了,只能跪在了地上,任凭他的妹子殴打。
方相宜最后也打累了,大口喘气。
余生赶紧接过去扫帚。
方相宜问,“余生,你刚说他什么?再重复一遍!”
“他趁咱们熟睡,偷偷溜达进咱们的西屋,东找西找,东翻西翻,不知在找啥。你突然醒了,起身,他竟然真的贼一样,身子抱成一团,一滚就进入了床板下,正好就是我躺的那一个边。”
方相宜听完,“呸”又吐一口大哥。
“你个不是人的玩意,还说人家余生怎么怎么不学好,你不也是一样?而且人家余生早就改好了,目前一点杂质都没有,可是你呢你呢?”
方相宜伸手,去拧大哥的耳朵,“我让你不争气,我让你不是人,拧死你算了。”
“哎哟小妹,我认错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我去翻,我去找,我就是想找到你家的钱匣子,呜呜……”
余生和方相宜听了他的回答,都傻眼了,原来是真的小偷啊?
方达挣脱着,捂住耳朵。
…………
这在此时,忽然王大妈的头从墙头处冒了出来,“打死大舅哥,打死老家偷,包括余生,都打死都打死,快点打起来!”
方相宜愣住了,顿时泄了气。
想不到墙头,大夜里的还有好事者,这个可恶的王大妈。
方相宜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可是大舅哥却没了完,他可不管谁扒不扒墙头,可以说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我去你家屋里,我只是前些日听黄三还有三槐说,你家很多钱,而且我们确实不让我妹妹跟你过了,可是你们昨天那样不离不弃,上演流氓大戏,你让我怎么想?你又穷又不学无术,还让我糊涂的妹妹,跟着你受一辈子穷吗?”
说着,吐了口唾沫继续,“我这个当大哥的,解救妹妹脱离苦海,是天经地义。我妹嫁给你了,又不是卖给你了!”
余生听了“哼”了一声。
方达又继续,“我翻来找去,喏。”他扔出来了一沓子零钱,顶多10几块。
“就找到了这个,我就确定,你这个只会耍流氓的家伙,根本没有变好,依然穷光蛋不过日子,所以,我才发狠,半夜想强制小妹跟我走。你这件衣服破了,我们再去找下一件好衣服穿,难道就不成了吗?”
说完一把,把钱扔在了地上。
余生一看气乐了,“你这是,摸我裤兜了是不是?那个本来是100,就因为昨晚招待你,破费了额,所以呢,你就觉得零碎了。”
似乎方达,还是欠抽。
被大扫帚抽完,他的态度好多了,“反正,我不是真偷钱!爱他么谁偷谁偷!我就是验证一下,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到时,我也是为我妹妹好!我不想让她迷迷糊糊,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
说完居然擦了擦眼泪。
“你家有钱,就证明余生真的如人所说变好了,穷得叮当响就没变好,别人的传言他改了,就是假的不算数。”
余生听完,一阵心酸。
…………
原来,他?
竟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翻箱子倒柜子,只为了翻到钱,验证一下我有没有变好吗?余生顿觉他这哥哥不易,用心良苦,于是感觉……自己都不那么好意思。
赶紧凑过前。
扶起了方达,“大舅哥,不用这么试探,而且这法子,还如此让自己狼狈难堪,我真的变好改好了!实在不行,那接下来,我许可你观察我至少一周。”
方达一听,不可思议。
“还一周?一夜就被打的吐屎了,如果一周,那还不命丧槐花村?”
余生听了,憋不住想笑。
“大舅哥,看我变不变好,没有几日怎么能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等观察好了,再回去交差不迟!”
余生又扭头,看了下依然还在气愤中,没有改过脸来的方相宜,“相宜,你也好好的。既然是误会,就消消气。”
余生又劝着她。
毕竟他自打18岁相识方相宜以来,从没如此气愤过,居然还拿大扫帚扑人,这么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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