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所爱着,他人也爱。
女子一家,也是修道人家。虽然并没有出类拔萃的强者,但也在山城有些名气。故也正因如此,少年兄长才会与之有接触,心生喜欢之经过。
但想娶女子者,很多。其中不乏修为家世,均比少年兄长强者。
但少年兄长并没有放弃,他坚持每日去找女子,不用言语地去诉说爱意。也不管女子是否接受,只想用自己的行为和心,却感动。
奈何,女子不堪其扰。最终选定情郎,相貌,修为,家世,皆比少年兄长好。
这女子本无错,世人均会如此去选,怪不得人,只怪痴情人。
少年兄长太过痴情,居然站在了女子家门前。说着想娶如妹,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再说。
见此,女子情郎请来家中长辈,同少年兄长讲理不成,便言出,一战分高低,败者不纠缠。
少年兄长答应了下来,二人当众签字画押,比武分胜负,命死不怨人。
为爱痴狂的人,自然拼上了命。少年的兄长,死在了女子家门前,只有头上添了发的父亲,一人来收尸。
少年的兄长输了!他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输了自己的性命。但他的痛苦还在继续,也让在意自己的人,继续痛苦。
好冷的夜,残缺的月。
带着招魂等物的少年,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这里,张灯结彩,喜字贴满。是主人家的儿娶了妻,是别人家的女,嫁了郎。虽是深夜,但依旧可闻笑声,何其喜悦。
但,少年的脚步渐缓,他走到了一个魂魄身旁,沉默了很久,同他说:“哥,我回来了……”
这魂魄,正是少年兄长。死后不肯前去投胎,心心念念自己爱的女子,却已然拜堂成了亲。
少年兄长不会去回答少年什么,他听不见,也不想去听见。他的眼,只是望着房子,望得望眼欲穿,望的容不得其他人走进来。
拎着的东西,从少年手中滑落,他望着张灯结彩的屋,听着里面喝酒喜悦的笑,红了眼。
是呀,自己兄长就站在外面,他们居然如此残忍。
若换了一般人,若这一家都不是修道之人,少年并不会红眼。但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呀,明明就能看得见自己的兄长!
少年好想问一句,为何不先超度了我哥,为何要让他看着自己爱的人,拜天地入洞房成他人妻?
那一刻,少年的想法变了。来时,他想带着兄长回家,后下一战书,替兄长名正言顺地报仇。
可现在,少年决定省去这些步骤。反正都得报仇,反正手上都得沾血,自己不想再让他们欺负兄长一秒!
阴阳先生赠的剑,被少年握住。他没有帮助兄长先恢复意识,因为害怕兄长阻止自己。他只是一脚踢开了大门,让这兄长进来,也展开了杀戮。
少年,杀了成亲后贪杯没有离开的宾客。少年杀了新郎和他的一家。少年更是杀了兄长爱的女子,不曾犹豫。
只是,少年并没有将这些人打的魂飞魄散,他耳中有和尚的声音,那声音让他慈悲。他虽杀,却不灭魂。将魂魄收了起来,待之后亲自送往地府往生。
在少年的眼中,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兄长,辱了自己的兄长,一死便也抵了债。自己无须将他们打的魂飞魄散,并非自己心软了,而是慈悲。
只是,这绝对是场不公平的还债。放在阳世,放在地府,都容不下少年去狡辩。
不过,少年也不想去狡辩。他不怕,也不惧。若有报应,自己承受。少年随的是心,不受半点束缚。地府若判其十八层地狱千年酷刑,少年承受就是。他,只随心,不随后果……
那一天夜,山城的血案,本该惊动,却无波澜。
少年有杀人之剑,亦有智谋手段。他带着兄长的魂魄,与新娘的魂魄,天亮时回了家。
义父震惊,不知少年做了什么。少年也不曾解释,只是安排兄长与新娘成婚,后亲自送其去往地府。
少年心知,人已死,强留阳世只增业报。替兄长结了心愿,趁自己还有能力,让其轮回,便不能拖沓。自己不惧这因果报应,是自己不惧。但却不能让兄长来世,再沾半点业报……
当少年做完了这些,义父什么都没有说。可一路陪着他的狐狸却问少年:“你经常挂在嘴边念叨的慈悲,现在是什么意思?”
对于狐狸的问题,少年并没有去逃避。他抚摸着狐狸,平静异常地讲:“怀菩萨心肠,行金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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