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上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二十一分,我偷偷溜出了病房,后面还跟着一个走路奇怪别扭的光头。
这死光头,走路都费劲还要出来凑热闹,我真的服了他……
下了楼,我们走到了廊亭。先前属于那名阴差的浓浓阴气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但寻着踪迹还是能够找到他的去处。
夜晚的医院,没有嘈杂。我和光头一路寻找之下,来到了另一栋住院楼。
这栋楼不一般,因为有专门的保安看护,是高干病房住院部,像我和光头这样的白丁,根本没资格住进去。
不过,现在夜深了,那保安也在岗亭里面打起了瞌睡。我瞅了瞅,跟光头讲:“你就别跟过去了,就你这腿脚,过去指定吵醒人家……”
“别废话!和尚我都忍痛跟到这里了,你让我不去我就不去啊?”光头讲着,看样子是甩不开他了。
“行吧……”叹了口气,我便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过去。
光头跟在我后面,动作也是十分的小心。当我们蹑手蹑脚地钻过了栏杆,那保安睡得香甜根本没发现,只是几声猫叫让我吓了一跳。心想着为什么每个医院都有那么多的猫……
有惊无险中,我和光头走到了住院楼,各自点了一根香烟,开始往上走。
这栋楼,六层高,寻着属于阴差特有的浓浓阴气,我们走到了三楼。
这上了三楼之后,我们就没敢再贸然行动了,而是先观察了一番,确定阴差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开始嘀咕了起来。
“光头,你说咱们要是闯进去会不会太冒失?要真是拘魂鬼,咱们扭送地府是大功一件。但要是真阴差,咱们可就闯了大祸了呀……”
“英台啊,你在这怕什么?你不是说白无常对你挺照顾的吗?这房间里面就算是真阴差,你搬出白无常的大名人家也得给些面子吧……”
“话是这个话,但我不想欠着白无常什么……”
“靠!当婊.子你还要立牌坊?”
“一码归一码。白无常这人阴得狠,我没见过面的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有多阴?”
“几层楼那么阴吧……”
“嗯,回去吧……”
“别呀!来都来了……”
……
……
……
一阵嘀咕之后,我还在犹犹豫豫,一边想冲进去,看看那名可能是拘魂鬼的阴差在干什么。又一边害怕惹了祸事……
光头见我犹豫不决,将手中的烟掐灭:“英台啊,如果是个拘魂鬼你可要请我吃一个月大餐!”
说完这句话,光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裤裆,直接走了出去。
瞧着他一马当先的模样,我也不甘示弱,走了出去。
一扇关着门的病房外,三门皆开的我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微弱地呼吸声下,躺在病床上的人应该命不久矣了。强大且让人感到心慌的阴气,也在病房里面,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
观察了几分钟后,光头打了个哈欠,问我要不要进去。我让他闭嘴,别再出声音。他则是白了我一眼,然后抬起了他的脚。
“啪!”
门被踹开了,是光头出的脚。我惊得捂住了嘴,傻眼看着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切……”光头切了我一声,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就是个废物。
鄙视完我后,光头直接走了进去,留我一个人在门外凌乱……
“草,已经很多年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心中笑骂,我似乎回忆起了多年前在浅河的那一幕……
没有过多的废话,同样的选择,我走进了病房,一如多年前走进浅河楼中般。
只是这一次有了不同,因为当我走进了病房,将门给关上的同时,一阵符箓也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