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双目通红,双爪疯狂撕扯着那件白衣,歇斯底里咆哮道:“别以为你将我带到这个世上,便可以让我唯命是从,我是皇,是妖族至尊。你那一套根本不管用,你真以为在这乱世生存下去,靠着你那伪善的一套,就可以平安无事?荒谬!这个世道,我看到的只是弱肉强食,我可以引领你走向大道顶峰,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名。”
夏泽仍旧没有睁开双眼,冷笑道:“你长本事了啊。”
他猛地抽出左手,五指如勾,一把抓住胸前衣襟上的红色异兽,任凭吞天怎样和他哀求,他都充耳不闻,向着远处一扔。
那条小兽,在空中旋转几圈,待到落地的时候,竟然化作一个身穿红衣,披头散发的男孩,满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失去了吞天坐镇三魂的夏泽,无力维持那件白色法袍,变得形销骨立,只得在徐修竹和潘朝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向白猿消失的方向。
从始至终,夏泽没有再回头。
“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我就看着你怎么求我!我一定会见死不救的!”变成男孩的吞天,冲着那个佝偻身影骂道。
吞天终究是没能等到夏泽回心转意,口中骂骂咧咧,语无伦次。
他像是个失去了宝贵玩具,挨了父母责骂的孩子,疯狂的踩踏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企图以这种方式,吸引他人的注意。如他所言,他本来是妖族中的帝王,像夏泽阴神那样,随心所欲,杀伐果断的样子,才是他应该向往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囚犯一样,孤独的驻守在残缺的魂魄之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望不到尽头。
他仍觉得不尽兴,最后一拳砸的整片树林,齐齐拦腰折断,沙尘遮天蔽。小小身躯内,爆发出吞天噬地的雷鸣兽吼,吓得这方圆十里的鸟兽鱼虫,心惊胆战。
吞天忽然泪流满面,他慌忙以手拭泪,生怕别人看见他这副熊样,冷哼一声,向着山林走去。
徐修竹背着已经步履维艰的夏泽,一步步走着:“夏泽,你有什么打算么。”
夏泽将脑袋抵在徐修竹背上,苦笑道:“徐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把钱和命看的比什么都重,同时为了朋友和亲人,也可以把性命看得比什么都贱。”
徐修竹点点头,露出一副欣慰笑意:“懂的。”
夏泽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背着他的汉子说了句:“见外的话就别说了,那小王八蛋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好兄弟,至于阿玉,这娘们这么好看,说什么也得救回来啊。老子还没砍过八境大妖呢,这回说什么也得拿那只老猴子练练手。”
夏泽闭上眼,笑道:“我睡会,待会打架的时候叫我。”
跟在身后的潘朝,听着二人那开玩笑式的谈话,顿时开始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那可是八境大妖诶,距离法天境咫尺之遥的大妖诶,怎么在他们口中,就好像是案板上的猪肉。况且那少年,先前从身上剥落了什么,元气大伤,就这样的状态,还要去找那只大妖?
徐修竹腾不出手,于是脚尖勾了勾潘朝脚腕,笑道:“兄弟,我和我兄弟,要去揍那只猴子,能带个路吗?”
潘朝愣了愣,胸中顿时豪气万千,连忙点头:“好,只是我不仅要带路,杀那只猿妖之时,我也要出力。”
白猿关通臂猿圣洞府内,那只得了通臂猿圣赐名袁恩的白猿,正手持钢叉,一丝不苟的守在关押着阿玉的厢房外。
袁恩有些懊恼,自家老祖走的匆忙,没有留下口谕,甚至是任何信物,以至于妖洞内,仍有其他妖物并不相信他成了老祖宗的接班人。
这些年一步步往上爬,受尽了其他猿妖的欺辱,好不容易混出头了,自家老祖宗又不在家,这扬眉吐气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让自己放走了。
〹人族市井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猕猴寿八百为猿,猿有君子之风,猴有小人之性。
自家同类的德行,他是知道的。只要有利可图,那是绝对会冒着天大的风险,以身试法,现如今那女子三日后要成为老祖宗鼎炉,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那是可是掉脑袋的事。
一只皮毛黝黑,身披虎皮的黑猿,围绕着白猿四处打量,讥讽道:“怎么,从前的红屁股,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老祖宗几句话,这就拿起鸡毛当令箭了?”
白猿瞪了他一眼,骂道:“少在这给我阴阳怪气,老祖宗的鼎炉你也敢碰,信不信我在老祖宗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猿没能察觉出它的色在内荏,立即赔笑道:“我这不是和你在开玩笑吗,这女子碰不得,那你一道捉回来的小鬼,让我开开荤,总可以吧?”
白猿沉默不语,黑猿见状,就要踏入院子去找何煦。
轰隆隆,一声炸响,怎个洞府几乎要土崩瓦解。
“不好啦!外边有个白袍修士,说让咱老祖宗出来,不然就要将我们全部抽筋扒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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