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府衙,夏泽便将一行人聚集到一处。
众人本就一肚子疑惑,一听到夏泽说要给众人喂拳,顿时都愣住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此次三妖围城定会是一场苦战,徐大哥、阿玉、还有白吕都是武夫,所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相互切磋一番,若是机缘巧合之下,拔高个一两境,对于守城也有好处。”
白吕和阿玉对视一眼,对于夏泽的拳法他们一向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同时一条船上的主仆,一直未曾有机会领教,虽然好奇夏泽的拳法传承为何能够让他只有四境便可匹敌六七境武夫,但要仅仅一次喂拳就能拔高个一两境,莫不是有些看不起人了?
徐修竹擦拭着佩剑,跃跃欲试道:“好啊,我早就想要领教领教阿泽的拳术了,谁先来,若是无人敢上前讨教,我徐修竹就先去抢个头彩。”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夏泽负手而立,将鞋面使劲在地上蹭了蹭,然后将四张符箓散出,“你们三位一起上,无论是用道法还是剑法、拳法都无妨。”
四张符箓各自飞往院落四方,贴在墙上,很快散发出淡淡金光,这样一来只要众人出手不会太过分,便不会危及这府衙院落。
三人脸色微变,同时站了起来,细看之下,阿玉眼中燃起狐火,而白吕手心紧握的电光,几乎要脚边的青草点燃了。
“阿泽,你做事的出发点是极好的,就是这话不中听,实在是不中听啊。”
道一声当心了,率先杀出,一剑劈向夏泽面门。
同行角力,留力不留技,徐修竹倒不至于自信到敢硬接夏泽堪比激雷的一拳,循序渐进是最为保守的。
夏泽嘴角微翘,真气游遍全身,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不进反退,凌空一掌,拍在刀锋侧。
一阵音爆声响起,长剑被打得脱手飞出之后,夏泽没有选择留手,果断一击撑捶轰出。
徐修竹似乎要有准备,迅速向后掠出,后手翻后一手撑地,重重踢在倒飞而出的长剑之上。
夏泽看着那飞旋而来如同风车一般的长剑,眼中有些赞叹,只是下一刻,徐修竹只觉少年在远处的身影一晃,像是一道斜斜的青烟,便下意识的将脑袋往旁边一歪。
砰然一声,徐修竹耳边传来震耳发聩的拳罡声,虽因有符箓保护未能一拳轰碎砖墙,却也捣的整个金色光幕,波光荡漾,轰隆作响。
徐修竹背后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但不等他缓一口气,转眼杀到的夏泽暴喝一声,拳峰抵于金色墙面之上,一拳划落,那面金色光幕,竟有像一张被刀锋划破的宣纸,出现了了整齐的豁口。
千钧一发之际,徐修竹单足立地,另一脚提膝迅速点在夏泽手腕,打的他手腕不由得微微抬起,偏移的拳罡倾泻而出,然后将光幕打的晃荡不止,这才没有一拳打烂他的肩头。
徐修竹现在急需迅速拉开距离,先前那一记踢剑是试探的同时,也是因为他不想占太多夏泽的便宜,他也有作为一名武夫的骄傲,况且他还是一位五境武夫。
徐修竹迅速退后两步,匆匆换一口气,然后一击横拳摆出,夏泽一手护于额前,一手立肘,使出了一个绑手格挡的拳架,却未曾想还是被这股蛮横力道打得横移两步。
徐修竹大喜,要知道他除了平日里勤练剑术,对于拳法也有小小涉猎。
虽然卢衣巷会的拳法不多,但是某日酒过三巡之后,一身燥热,于是便在下着大雪的院落内舞枪散酒,等到一同枪法打完,满园积雪消融,墙上有密密麻麻的拳影,而他已是大汗淋漓,酒气尽散,这才发现自己竟没有持枪,于是稍作改良,才有了他这一套脱枪为拳的拳法。
出拳如落雷炮火,崩拳劲力,与夏泽的撑捶有异曲同工之妙。
眼见一击得手,徐修竹大步跟上,轮番出拳轰在夏泽上中路,后者竟是勉强应对。
暴喝一声,一击崩拳再度砸落在夏泽用以抵挡的手臂上,将他轰飞出去。
何煦、白吕、还有阿玉都面色大变,唯独只有坐在一旁的潘朝,满脸疑惑。
怎料就在这时,横飞而出的夏泽,迅速伸出双手,猛地抓住徐修竹回撤的拳头,顺势一拉,身形猛飞,然后如同猿猴攀爬大树之形,双足分别缠绕在徐修竹左右两膝腘窝处,纹丝不动。
徐修竹顿时慌了神,夏泽这番举动令他不能力从地起,甚至连摇身闪避夏泽的拳罡都办不到。
果不其然,只是瞬息,徐修竹便刚觉腰腹之上,被夏泽迅速点了两拳,不是普普通通的两拳。
那一瞬间徐修竹眼前仿佛有数不清的电光火花闪过,然后就是中拳处传来宛如有数千只毒虫毒蜂叮咬的疼痛,先是一小片,然后便迅速传遍全身。
周身筋脉像是被火烧过,甚至连先前未来得及吐出的混浊真气运行起来都迟滞了,接二连三的撞击在闭塞的窍穴内,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疼痛。
何煦和潘朝看着不断痛苦哀嚎,满地打滚,反复昏死疼醒的徐修竹,顿时只觉头体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