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晚了,光芒将那女子的脸色照得苍白,在这样的杀气面前,她似乎连逃遁都忘记了。
剑仙展颜一身剑意攀升到极致,左右各持一剑,交错斩出,这一招过后,覆海蛟圣将会尸骨无存,而当他这两柄剑的因果完全散去,他展颜,将会是缥缈洲上最强的剑仙。
扑通一声,眼前女子骤然散作一团烟雾,有一物飘飘荡荡,竟是一张人形符纸。
展颜愕然大惊:“中计了!”
通臂猿圣忽然出现在他身旁,一拳砸向他的太阳穴。
城隍庙外,有人轻叩大门,原本诚惶诚恐缩在屋内的庙祝,骂咧咧的从屋内走到外边,正纳闷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城隍庙进香,正好他心情不好,。
庙祝猛地打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谁呀?偏偏选这个时候来庙里烧香,不知道城外正......”
来人竟是位身穿蓝裙,身姿高挑,姿容清冷秀丽的女子,老翁不得不将满腹牢骚咽进肚子,而那女子冲那庙祝老翁点头一笑,率先一步抢着走进那件城隍庙。
一阵微风吹起,屋檐上的风铃响个不停。
老者追上前去,神色担忧道:“姑娘,这城中将士正在城外与那群妖邪死斗,保不准什么时候那群妖物就打进来了,姑娘不要命了,这时候跑城隍庙来做什么?”
“上香。”蓝裙女子头也不回的向正殿走去,又忽然停下脚步,回眸对那庙祝老翁笑道,“老爷爷,我是外乡来的,有人说这宿夜城城隍最为灵验,只要心怀善念,所求之福不会太过天花乱坠,近乎有求必应,是不是这么回事?”
若是在平时,这老翁巴不得城隍庙里多谢香火,可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只恨没有办法让整个城隍庙缩进土里,好躲过这个风头。
庙祝老翁应付起这群盲目从众的香客,早已是轻车熟路,随口说道:“不过是些乡野村妇,瑕暇之余,以讹传讹杜撰出来的,有句话姑娘可能不爱听,但老朽还是要劝一句,父母即是在世佛,何须千里拜灵山啊。”
蓝裙女子听了,倒也不羞恼,笑声如清脆铃声:“老爷爷是在笑话我临时抱佛脚?”
老翁并不言语只是跟在身边,女子便自顾自的迈过那道仪门,看着那做算盘石雕,眼神里尽是轻蔑。
早早有位穿着道衣的小童,捧着备好的香火,等在一旁,只是他好像有些怕见生人,低着头,有些畏首畏尾的。适逢三妖攻城,城隍庙内协助庙祝打点庙宇的小童,早就各自逃命去了,剩下这个无父无母的,赖在这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老翁看到他这笨戳戳的样子就来气,快步上前一把夺下那一把香火,然后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恶狠狠骂道:“没用的东西,都来这城隍庙多久了,还这样怯生生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让老子在看见你。”
小童吓得哇哇大哭,连忙起身跑出城隍庙。
那女子眉头微皱,欲言又止,似乎是对这老翁的行为有些不满。
二人来到城隍殿,那女子便按照礼仪,给那城隍进了香。
老翁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啊,别嫌我啰嗦,我还是得劝你一句,上了香,快些逃命吧,城外那三只妖物,可不什么善茬,落在他们手里,你哪里还有命哦?”
“哦?老爷爷不妨说来听听?”女子嫣然一笑,随手捧起一尊香炉,然后随手用指尖将它撑起,立在身前。
老翁佯装看不到那女子这番反常的举动,略微退后一步,面色凝重:“三妖之中,以那只通臂猿圣最为好色,时常下山掳掠妙龄女子......”
蓝裙女子瞥一眼那老翁细微的动作,噗嗤一笑:“行了,别搁这一通演了,你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对不对?所以你才故意在我面前演戏,好让那小童捡回一条命。”
老人脸色大变,迅速将悄悄拿捏在手心的一条丝线扯断,顷刻间,自庙顶上落下一张黄色大网,将那女子死死罩住,几乎是一瞬间,大网上的金色符箓燃起熊熊烈焰,将那女子吞没在其中。
“妖孽,这浸泡了城隍庙七年香火的伏妖网滋味如何?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区区七年而已......我还以为请了位老天师来抓我呢。”
女子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老人原本欣喜的面容内,闪过一丝慌乱,当即从门后边取出一个藏了许久的瓷瓶,用力向着声音处砸去。
从熊熊火焰当中,伸出一只手有些苍白的手掌,稳稳接住那个瓷瓶,啪的一声,捏的稀碎。
只听见掌心处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声,然后那女子轻而易举的撕碎那张大网,只是掌心处有些焦黑。
“这香灰,倒也有些灵力,但也还是不太够看。”
火焰戛然熄灭,那女子安然无恙,旁若无人的理了理鬓角,笑着道了句:“老头,本来呢,我只是想要拿走这城隍庙里的金身,至于你们的性命,我不感兴趣。但是现在,你和那小道童,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