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在宝马4S店门口停下，两人下了车后，肩并肩一起进了店内。
店里面没有其他客人，几个店员坐在一起聊着天，玩着手机，已经在为下班做准备了。见到一男一女走进来，也没有人搭理，仿佛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能在这里工作的，看人的眼力劲都不会差，很容易就能从一个人的着装和气质，看出有钱没钱。
陈凡和陈舒然都穿着普通的衣服，又是开着农用小三轮过来的，左看右看都不像有钱人，恐怕连一个宝马车轮子都买不起。
店员们估摸着他们可能是在附近上班，下班后路过这里，一时心痒难耐，就进来感受一下宝马车的魅力。
像这种纯蹭的人每天都有很多，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我的天，这辆跑车好漂亮啊！”
一辆红色的宝马Z4超跑摆放在展厅的最中央，刚一跨进门，陈舒然就被吸引了，走上前来，这摸摸，那蹭蹭，不论是颜色，还是车型，都感觉完美到无可挑剔，简直和她梦想的车型一模一样。
要是能拥有这样一辆车，做梦都能笑醒。
打开车门，陈舒然还想坐进去体验一下。
买不起，能体验一下，此生也无憾了。
冷不防，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那个谁，干什么呢？看可以，但是别乱摸，更不要往里面坐。这车子都很贵的，弄坏了就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知道吗？看完了就走吧，我们也快下班了。”
一个浓妆艳抹，姿色上乘，身材也很好，坐在沙发上补妆的美女销售员，对着陈舒然冷冷扫了一眼，语气很凶厉。
轻蔑的眼神，更仿佛看着一个小丑。
陈舒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离宝马车远远的，心虚的要命。
豪车就是豪车啊，真娇贵，连碰都不让碰。
陈舒然看了看标识牌上的价格，吓了一跳，要六七十万呢，弄坏了真的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陈凡眉头则狠狠一皱，心道这销售员也太太踏马看不起人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舒然，你想体验就上去体验一下，别管她。什么车子能摸坏？能摸坏的那还是车子吗？这车子放在展厅，本就是让人体验的。”陈凡很不满道，执意让陈舒然到车上坐坐。
“算了吧，这么贵，弄坏了真赔不起。要不，我们还是去其他4S店看看吧？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考虑买宝马。”
感受到销售员们不友好的目光，陈舒然已经没有在这里逛下去的兴致了，会被人看不起的。
“买不起咱还体验不起吗？既然这么喜欢，就去试驾一下，过过瘾总是好的。我坐在副驾上，咱俩一起出去兜一圈。”陈凡怂恿道。
“试驾？”陈舒然惊呆了。
她脸皮，没厚到这个程度。
“对啊，试驾，车子本来就是可以试驾的。”
说着，陈凡又向那位坐在沙发上补妆的美女销售员问道：“美女，这车我们想试驾一下，给安排安排。”
美女销售员的胸牌上写着名字，名叫王曼丽。
“试驾？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王曼丽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想不到一个开农用小三轮的破落户，竟然提出要试驾宝马跑车，胆子真是肥上天了。
“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如果试驾满意的话，我会考虑买下来。”陈凡说道，丝毫不怯场。
“买什么买？我可没说买，也根本买不起啊。陈凡，别闹了，赶紧走了……”陈舒然却是吓得够呛，拉着陈凡的衣角，想要离开。
她很担心自己会被这家伙坑死。
“买？你买得起吗？以为装大尾巴狼，我就会高看你一眼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去开你的三轮车吧，比较符合你的气质。”王曼丽冷笑了起来，一脸鄙夷。
像陈凡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就是纯蹭，纯体验，拍个照，发个朋友圈，真让他掏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展厅里的车子确实可以试驾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试驾的，必须要是潜在的客户才行。
像陈凡这种一看就是买不起车子的人，打死都不可能让他试驾的。
“怎么？狗眼看人低是吧？”
陈凡怒了，啪一声，将一张银行卡拍在了桌子上。
卡里钱也没多少，也就三四百万，把4S店里最牛逼的7系买下来都没问题。
“银行卡算个屁啊？谁没有银行卡？能刷出钱才算本事。看完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做人要点脸行不？再胡搅蛮缠我可就叫保安了。”王曼丽依旧没拿正眼看陈凡，越发反感，把陈凡当成了一个无赖。
正好这时一个保洁阿姨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手里拿着拖把正在拖地。
王曼丽突然计上心来，想狠狠羞辱一下陈凡，就对保洁阿姨喊道：“张阿姨，这里有个客人，你来跟一下。如果这一单子做成了，提成算你的。好好服务哦。”
王曼丽一脸坏笑，就是想恶心一下陈凡，告诉他，他这种垃圾男人连享受她们这些正牌销售员服务的资格都没有，只配让拖地的保洁阿姨服务。
侮辱！
血淋淋的侮辱！
赤果果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