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道人已睁开眼睛,看着任大小姐说道:“无量天尊,贫道的卦象,我这徒儿不该近日就随我回归山门修行的。可是刘公子却一再表明,只要是我解了任府之危,他就不再留恋红尘,潜心随我回山修习道法。
原来我这徒儿情缘未了,与姑娘还有一世情劫啊。我说我来到任府,为何会感觉心神不宁?需诵经方能平复心境呢?现下看到姑娘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非人力不可违也!”
任红昌听得道长这番言语,脸上不由得一红,赶忙抽回了小手。她虽然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是怎么说还只是个小姑娘啊。此时只会面红耳赤,局促不安的站立在当场,却是不敢言语了。
陈勇上前一步,已站在了任小姐的身前。只这一步就已表明,自己要替她挡风遮雨的决心!那任小姐的眼神随之坚定起来,再没有了开始的羞涩、困惑、迷茫之情!而她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勇,再没有离开过半分!
那任昂躬身施礼说道:“道长,您就先别说什么情缘未了了,这任府之外,已被‘飞将军’率军包围起来啦!您还是先想办法,解了任府之危再谈其他吧!‘飞将军’真有万夫不当之勇,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陈勇见岳父着急,开口说道:“道长,小可已与任红昌情定终身,此生我必定不会负她!今日您就算帮我解得了任府之危,我也不可能再随您出世修道了,还请道长见谅!”
那道人看着任红昌说道:“任姑娘,今日我可以带你和我这徒儿一起远走高飞,还能令‘飞将军’不能伤害你之父母!可是任府的一众仆人,却不能一并救下,你看这样可好?你可愿意随我们一起离开此地?陪刘公子到我那仙山,一起修行呢?”
陈勇抢先答道:“道长容禀,小可已答应那任弼,必定要解救任府之危的。现如今‘飞将军’已然围困住任府,要擒拿于我。为了任府上下所有人的安全,我只得牺牲自己,保全大家了。还请道长务必帮忙,不要让任小姐为我殉情,我就感激不尽了!”
那道长还没有开口,就听得任红昌说道:“刘公子,我意已决,今日公子如若命丧任府,我红昌绝不独活!这任府上下都与我有旧情,我更不可能此时,就离他们而去。道长此法行不通的!
今日就让你我夫妻命丧于此吧,有了刘公子相伴,哪怕是去那阴曹地府,让我魂飞魄散!即便来生不能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小女子今生能够有刘公子真心相伴,也绝不会后悔的!”
老管家任弼更是老泪纵横,他哭喊着说道:“小姐啊小姐,您可不能死啊!全府上下都受过您的恩惠。尤其是我那孙子,如果没有小姐帮忙请来医生看病,他也不可能活到今日啊。我这把老骨头即便是化成灰烬,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是您能够幸福就好!”
那任昂张了张嘴巴,还是忍住了冲动,把到嘴边的话语又给憋了回去。他不相信这道人会看着任府上下都死在这里,同样更不相信,道长会不救刘勇和自己女儿的性命!更何况即便是到了最后,自己依然还有保命的法子!
那道人看着陈勇和任红昌二人,心知这是两人必定要走的道路。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俩心意已决,那么就在这里一诉衷肠吧。我就舍命去会一会这‘飞将军’,替你二人多争取来一盏茶的时间。
该做些什么,你们就尽快去做吧,不要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憾才好。希望今后你们再见面时,都能够记住今日所说的话,不要真的物是人非,再不记得心之所向就好……”
那道人似乎有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他只是又看了看这对相望而泣的璧人,才一跺脚说道:“贫道去也!”
那道人起身走出客厅,直接来到了任府的大门处。刘星紧赶慢赶的追了出来,他看着急行而走的道长喊道:“道长,我和公子真得要命丧在这任府了吗?如若不然,我想带上家父的尸体,和公子一起离开这里。世人都讲入土为安,我这当儿子的,要亲手埋葬了家父的尸身,好以全孝道啊!”
那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刘星说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你既然有此孝心,就请记住今日的选择。还请你务必要牢记他老人家的谆谆教导,才不枉你舍生忘死,陪伴你家公子的这番情意!
现下你即刻回到客厅,找任昂要回刘学武的尸身。一盏茶时间后,你需背上他的尸体,和刘勇待在客厅之内,我自会带你们二人一起离开任府的!”
刘星双膝跪地,向道长叩头后,这才起身回到客厅,找那任昂要回父亲的尸体去了。而那任福则开口说道:“道长,府门外已有人喊话,再不打开府门,他们就要冲入府内啦!”
那道人让任福大开府门,自己要出府会一会这“飞将军”吕布吕奉先是也!任福早就得到了吩咐,府内一切事物都听从道长安排。任福赶忙招来三个家丁,四人分立在大门两侧,一起把大门左右分开。
那道人径直走出府门,而府门外正有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那马背上正端坐一人——
见此人身高九尺开外,细腰扎背,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雕刻二龙斗宝。顶门嵌入珍珠,光华四射。那两根雉鸡尾,在脑后飘摆。
他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跨坐在那马背之上。得胜钩鸟翅环上挂着一杆方天画戟,真得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