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知道什么人干的吗?”显然,经过方志新的渲染,任飞也察觉出事态的严重了。
“刚才黄玲玲给愚兄发来求救短信,说绑匪叫什么‘捕食者’,其他的一概不知。”
“‘捕食者’?你说绑匪是‘捕食者’?”
从任飞的回话中,方志新听出了几分焦虑和慌乱。在方志新印象中,任飞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可是今天则是个例外,这说明“捕食者”绝对是个硬茬!
“任兄弟!你也知道‘捕食者’?”
“他们是M国三K党的残渣余孽,是极端排外组织,专门与华人和亚裔社团作对。你的秘书遭到他们绑架,必定凶多吉少了。”
果然不出所料!方志新听罢,急的心头直冒汗。可是光着急又有什么用!他转而想,既然“捕食者”是M国极端组织,是三K党残渣余孽,必定在M国政府的管控之下;他现在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飞回洛杉,然后直奔洛杉银行,重新设定转账密码和特别授权书。第二件是到警察局报案,督促警察尽快抓捕绑匪尽快解救黄玲玲。想到这儿,他又觉得不妥,应该将次序颠倒一下:先向警方报案,待赶回时说不定黄玲玲已经被警察解救了。于是他又给方伟下达了新指令:
“听好了方伟,带着黄玲玲发给你的求救短信到警察局报案,不要等天亮,现在就去!”
中午,沐浴着秋日的阳光,一架由加拿大多伦多起飞的波音737客机稳稳降落在洛杉机场。方志新按捺住怦怦跳动的心脏,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机场出口。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方伟和公司高管将他们的老总团团围住。按照以往惯例,方志新不允许下属蜂拥而来蜂拥而去,因为他要保持低调,保持克制。可是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下属们都知道老总在多伦多被追杀,差一点葬送了性命;更何况祸不单行,那边老总遇险,这边黄玲玲失踪,听说是被一个叫做“捕食者”的黑帮组织绑架了,眼下生死不明。他们既为老总和黄玲玲的命运担惊受怕,也为自身的安危忧心忡忡。
方伟最先迎上来“方总,身体没大碍吧?还是先到医院看医生吧。”
方伟论职务仅仅是个会计,不在高管之列,可是高管们知道他是老总的远房侄子,比起他们这些外姓人有先天优势,受重视程度只在他们之上不在他们之下。于是大家都附和着方伟,规劝方志新去看医生。
方志新摇摇头摆摆手,倦怠的脸上挤出一丝惨笑“只是受了些许轻伤,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大家都回公司吧,安心做自己的事情。黄玲玲的事我都清楚了,洛杉警察局已经立案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离开了机场,离开了前来迎接的员工,方志新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他的巨额存款,心脏陡然间又提了起来。他按按心口,指示司机加快速度,直奔银行分理处。往常,方志新决不允许司机开快车,可是今天总觉得汽车不够快,总觉得在路上花费了太多太宝贵的时间。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方志新的汽车终于到达了洛杉银行。他下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堂,以最快的速度查验他的巨额存款。当看到存款除了已划走的五十万美金外,其余的分文不少,他那悬挂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了!
方志新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他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近乎虚脱,如同得了一场大病。他喘息着,不停地擦着面颊上的汗水。他一会儿想大哭一场,用眼泪把多伦多之行所遭受的煎熬和屈辱冲刷的干干净净;一会儿又想大笑一场,庆幸自己由死人变成了活人由地狱回到了天堂。当他终于沉下心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是个又蠢又傻的大白痴!
方志新深深叹了口气。咳!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为什么要自己吓唬自己?他早就应该想到,黄玲玲是个人见人爱的妙龄少女,绑匪劫持她八成就是劫色,并不需要更多的理由。而他的心结都集中在那笔巨额存款上。从中国到M国,从洛杉到多伦多,一遇到个风吹草动,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笔巨额存款。现在黄玲玲已经失踪十几个小时了,他在银行里的存款依然风平浪静,说明绑匪看重的是黄玲玲本人而不是他的存款。黄玲玲和存款没有必然的联系,风马牛不相及。他已没有必要重新设定银行转账密码和特别授权书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既然黄玲玲已经窥视了他的秘密,不管黄玲玲被绑架还是没被绑架,都应该做出相应的更改和调整,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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