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当家所住院子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女子,屋子里的气氛和气味都有些微妙。
原来此人是色中饿鬼,这许多年来上了山的女子,至少上百人被他软硬兼施带进了院子,如果今天秋风进了院子,下场可以预料。
李尘踢开门走了进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当家懒得抬头,只是放开搂在怀里的女子,他当然知道李尘是来兴师问罪,但是很显然,他瞧不起这个年轻人的问罪。
李尘说:“我不杀你,只要你的两只手,自己动手还是我帮?”
二当家很愤怒,尤其是听出李尘一句话里的淡然,这份淡然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他并不把自己这个二当家放在眼里。
他在山上这些年来为非作歹,同样的事情不知做了多少,哪一个不是忍气吞声甚至亲手将自己的女仆甚至夫人送上来,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于是他端起咒印,一道极磅礴的阵法在屋子里升起,足以瞬间杀死普通的忘忧。
李尘只是拔出孤命剑挥了挥。
突然间,他的双臂整整齐齐地断开,就像一瞬间被切开的豆腐,断裂处光滑平整,一圈圈颜色分明,不论骨头的雪白还是以极缓慢速度渗出鲜血的白肉。
上一秒的猖狂神色忽然间开始变化,就像在风里被不断撕扯的袋子,五官全部扭曲在一起,还伴随着被风极速拉扯的呼号。
“走。”
李尘话说的干脆利落,转身带着秋风二人出了院子。
他来到这儿的目的简单直接,事情做的更加简单直接。
但三人刚刚跨出屋子,身后有凛然的杀机和瞳光袭来,这是二当家动用了秘术,务必要将李尘三人杀死。
李尘并不回头,只是孤命剑出了剑鞘,滴溜溜转个圈儿破开了瞳光,最后一剑落在二当家的胸腹。
只是以忘忧境的强大,这一剑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这也是李尘故意为之。
孤命剑在二当家的身上落下一剑又一剑,偏偏每一剑都不至于让他死去。
一旁的女子看了这血腥的场景和已经非人模样的二当家,一时间抖如筛糠。
李尘发现自己现在的戾气要比在下界重了许多,而且带着一种故意引诱敌人的乖张,他不明白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又或者,人这一生所要经历的事情不知凡几,在无尽的岁月里,每个阶段都总有不同的自己。
二当家的事情当然早已经惊动了所有人,他的惨叫划破天际的一刻,许多人便在半空远远瞧着这里。
李尘等人被大当家七音拦在半路。
李尘皱道:“是他对我的人动了手。”
“他的生死和我无关,或者说这座山上无论谁做二当家甚至谁做主都和我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见猎心喜,瞧你刚才的一剑有些意思。”七音如是说。
李尘懂了,他便知道今天这场战斗不可避免,“我可以和你交手,但是有一个要求。”
“你说。”
李尘说:“我胜了以后,这座山归我管。”
“那是当然。”七音道,“这很合理。”
一场大战来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