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乞丐心下暗叹,然后轻咳两声,“好了,那人也是来查案的,我们不妨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看看他能查出个什么来。”
……
谢青云潜入县衙,很快摸到了档案库外。这一县之中,管档案的一般称为典吏,他用神识查探,那位典吏似乎不在,库里无人,正是天赐良机。
他一脚跨过门槛,却忽然停住,一种“侠以武犯禁”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我只是个凡人,这个案子根本就查不下去。”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修为的好处。
“重活一次,不能再囿于过去了。从今往后,我就是炼气士谢青云。”
思及此,他昂然阔步而入。
……
黄昏,谢青云恹恹地走出来,仍不敢相信结果。
“别说近半年没有,往前查了十年,才只有一件失踪案,而且还是个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谁知道死在哪条臭水沟了。”
他摇了摇头,倒更肯定了这里面有问题。恐怕档案也被销毁了,否则不会那么干净。
行经府衙大堂,正斜阳萧瑟时分,府衙大堂忽而传出凄厉的惨叫声。他挤进看热闹的人堆里,从缝隙里看到堂下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被用刑。
女的正被用拶刑,也就是夹手指的刑罚,痛得她浑身颤抖,苦不堪言。
男的则被用鞭刑。不过不是普通的鞭子,是沾了盐水的荆条,那荆条抽在身上一扯,就皮开肉绽,加上盐水的刺激,铁汉都扛不住,何况那年轻男人骨瘦如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没多久,二人就双双招供。
谢青云从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中慢慢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年轻男人姓张,唤张生,是个养蚕户;那年轻女人无姓,是夫家买的小妾,名唤柳儿。
柳儿的丈夫昨夜从岳丈家拿了十五贯钱回家,今早被发现死在床头,那十五贯钱与柳儿一起不翼而飞。
邻居飞告其岳丈,其妻那夜正好宿在婆家,父女当即匆匆报官。去拿人的捕快,正好撞见柳儿跟张生在一起,张生身上又刚好不多不少有十五贯,于是就被当做奸夫淫妇一起抓回来了。
二人既已招供,县官当场审判,也算还了苦主一个公道。
人群个个赞颂,县官心有得意,面上不显,一拍惊堂木:“本案就此了结,速速把这对奸夫淫妇押下去,休污了本官的眼。”
谢青云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二人,眉头深深皱起。作为曾经的刑警,他很清楚酷刑造成的痛苦对人的意志力的摧毁有多么彻底,自古以来,屈打成招的事情多不胜数。
这位县官断案如此草率,居然还能被赞颂,可见历国的吏治腐朽到什么程度。
难怪堂堂一州刺史制造屠杀案,表面上竟然风平浪静,官官相护到令人发指。
谢青云愈想愈是愤怒,当即挤出人群,大声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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