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孙粒道。
「他们和国舅关系如何?」谢青云道。
「李东兴和谢耀是公子的好友,经常一块喝酒。」孙粒道,「二小姐自打出嫁后,不常回来,即便回来,多半也会跟公子吵起来。」
「为什么吵起来?」谢青云道。
「公子老闯祸,几乎都是二小姐出面摆平的。」孙粒道。
谢青云想了想,道:「府中年限干得最长的是谁?」
「喜婆。」孙粒立刻道,「她是老侯爷的乳母。」
「马勇,去把喜婆带来。」谢青云道。待马勇去找喜婆时,他又对陈亮吩咐道,「把方才孙粒说的人全部叫来,我要一个一个问话。」
「工部尚书和南国夫人也全叫来?」陈亮道。
谢青云笑道:「当然,我现在可是皇权特许,想怎么查怎么查,想查谁就查谁,去的时候只管硬气一些,有我给你撑腰不怕。」
「好嘞!」陈亮嘿然一笑,大步而去。
不多时候,马勇带着喜婆过来。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看到谢青云有些害怕,但坐下来后就平静了些。
「喜婆,听说你是老侯爷的乳母?」谢青云道。
「是,是。」喜婆道。
「依你看,府中谁最有可能杀害国舅?」谢青云道。
喜婆脸色一变:「难道大人怀疑我等?天可怜见,虽然公子对我等不好,但也绝不敢生出二心啊。」
「喜婆,不是怀疑,只是问话而已。」谢青云笑着说。
喜婆见他温言温语,情绪稍缓,道:「我等心里纵是再有怨气,也绝不可能加害公子。府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公子可是我等看着长大的。」
谢青云见问不出什么,便让她先回去,接下来又问了几个婢女和使役,陈亮去请的四个人就到了。
「先让工部尚书过来。」他对陈亮吩咐道。
陈亮就去外面把工部尚书徐景华带了进来。徐景华保养得很好,才刚下朝的时辰,他刚到家就被叫了过来。虽然皇命难违,但那张面白无须的脸庞,已可见得全是寒霜。
「不敢耽误尚书大人,」谢青云见徐景华冷着脸侧身站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微笑着说,「所以第一个请了大人过来,不如我们坐下说话?」
徐景华脸色稍霁,往那椅子一坐,「快说,本官忙着呢!」
谢青云微笑看着他:「大人是有什么公务要忙?」
「跟你说不着。」徐景华冷
冷道。
谢青云道:「那么,敢问大人十六日下午造访国舅府,所为何事?我听奉茶的婢女说,您与国舅似乎有过争吵。」
「你怀疑我?」徐景华勃然大怒。
「问话而已,若不是大人做的,又何必恼怒?」谢青云脸色淡淡,他对这个尚书可没有对喜婆的耐心。
徐景华面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才道:「此事事关陛下,你要本官说,那后果全由你负责。」
「大人只管说,我负得起。」谢青云淡淡道。
徐景华挥手斥退陈亮等人,然后才道:「陛下有意给国舅一个职事,让他督造武道大会会场,可是本官手下来报,说国舅一个工期整整六天才去了一回,本官这才上门劝告。」
「那又为何在会客厅里争吵起来?」谢青云道。
「本官试图向国舅陈明陛下良苦用心,」徐景华生气地道,「谁知他半点不领情,还要驱赶本官,本官就跟他吵了两句。怎么,难道这样就怀疑是本官所为?谢青云,办案讲证据的!」
「大人不必动怒,」谢青云笑着道,「我想听听那日你们的对话。」
徐景华冷冷道:「本官早已忘了。谢青云,本官乏了,你问够了吧?」
谢青云微笑道:「我奉皇命查案,此案一日不破,便还有可能要叫大人来问话。陈亮,送尚书大人出去。」
陈亮把人送走后回来,低声道:「仙士,怎么样,他有嫌疑吗?」
「我能感觉到他有所隐瞒。」谢青云沉吟着,「你现在去替我办两件事,第一,即刻入宫面圣,向皇帝求证国舅督造会场的事情;第二,去户部把此次建造会场的账本给我拿来。」
陈亮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唐绾绾的信拿出来。他觉得现在破案要紧,若得知绾绾小姐还活着,恐怕会干扰谢青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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