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跟马小乐讲啥呢?”范枣妮走到水边,帮赵腊梅一起刷着席子。
“没说啥,我瞅见马小乐就不正经,教训了他几句。”赵腊梅说。
“你还教训他干啥,他那人都不中用了,就是不正经也是假不正经,有啥说的。”范枣妮头也不歪地说。
“嗳,瞧你这孩子,懂啥啊,说得还一套一套的。”
“那有啥不懂的。”范枣妮满不在乎,“不过也不一定,谁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呢。”
听到这里,赵腊梅停下手中的刷子,有点惊奇地看着范枣妮。“是哦,都说他不中用,可谁亲眼见过的?我看啊,没准是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在嚼舌头!”她试探着问。
“妈,你的话有道理。”范枣妮停下刷子,点了点头,“我看也是。”
“是啥?你咋知道?”赵腊梅立刻瞪着眼问。
范枣妮脸一红,把刷子一扔,“我咋知道的,不就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的嘛。”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顿时,赵腊梅的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起了马小乐的话,说她家有人看过,照这样子,八成是枣妮看了。“唉,这该死的丫头,长了对贱眼!”她抓起刷子,狠命地刷了席子起来。
再说马小乐,进了村子一路昂着头,见着谁都是鸟视。不过大上午的路上没几个人,让他很失望。
进了家门,马长根在稻田地里打药还没回来,胡爱英在做饭。
马小乐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胡爱英很纳闷,她问道:“小乐,今个二怎么回村来了?”
“干妈你说这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着这也是我的家啊,咋就不能来的呢?”马小乐撇着头说。
胡爱英“噗哧”一笑,“你这娃儿,真是吃了炸药了,这多天都不来,我问问又咋了?”
马小乐这才一愣神,已经到家了,马上把头放平,“哦,干妈,告诉你个好事儿,我现在好了,见谁都底气十足的。”
“那可好啊!人就得这样,该看开得要看开,看开了兴许就啥事都没了。”胡爱英端着水舀子,舀了瓢水倒到锅里,笑道:“昨天你干爹特地抓了只老鳖,今天我炖汤给你喝,也是大补的东西。”
马小乐一听连连摆手,“干妈,别费那个事了,现在用不着,我都说过已经好了。”
“好了?”胡爱英一皱眉,道:“哦,是那儿的东西好了?”
“对!”马小乐自豪地一点头。
“那可太好喽!”胡爱英乐得合不拢嘴,“刚才你说好了,我还以为是你看开了,心态好了呢。”
“不是,就那儿实实在在地好了!”马小乐豪气冲天,“你说,还用补么?!”
“用,好上加好不更好嘛,总归没坏事。”胡爱英很是为马小乐高兴。
马小乐呵呵一笑,老鳖炖就炖吧,喝点汤确实也没坏处。他找了把凳子,搬到树荫底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晃着。
胡爱英一看,忙道:“小乐,你干爹快回来了,看见你这闲散样又要吵你了,赶紧找点活假装做做,摆摆样子。”
“干妈,反正我过些日子就要出去卖大力打工,现在需要歇歇攒点力气。”马小乐乐滋滋地说。
“你这孩子,就长了张会说的嘴,好吧,随你怎么着了。”胡爱英继续烧火做饭。
马小乐干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干脆走出院子,四处溜达起来。刚出巷子口,就碰到村长赖顺贵叼着香烟走了过来。
“哎哟,这不是小乐嘛,咋了,现在能出来见人了?”赖顺贵龇着牙问。
马小乐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天带人去果园里绑他的就是这个狗东西,现在竟然还取笑他,况且张秀花又是败坏他名声的人,所有加到一起,咋能忍受的了?
“呵,村长啊,大中午的不在家呆着乱跑个啥,小心家里后院着火啊。”马小乐嘿嘿笑着。
“你个小兔崽子,说啥了你?”赖顺贵顿时瞪起了眼,“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收了你家的果园!”
这话,还真让马小乐有些发怵了,赖顺贵确实是有这个权力的,于是立刻笑道:“哈哈,村长,咋这么经不起开玩笑,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天热的,晒得柴火垛子都要着火了,所以我说小心家里着火,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我……”赖顺贵听马小乐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鬼东西,我也跟你开玩笑说个狠话不行么?”
“我说嘛,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身为一村之长,要是这点屁事都生气,那就说明你还不够格当村长呢。”
“呵,呵。”赖顺贵干笑了两声。
“村长,你这是到哪儿去?”马小乐又问。
“到村部去吹吹电风扇,家里实在是太热了,要不要一起去凉快凉快?”赖顺贵假惺惺地说。
“不了,村长你真是大仁大义,咱村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懂得关心村民的冷暖疾苦,真的很了不起!”马小乐竖起了大拇指。
“瞧你说的……”赖顺贵笑了笑,背着手很傲气地走了。
马小乐心里其实特别气,但没办法,赖顺贵是村长,得哄着他。不过想到他女人张秀花,顿时又咬得牙根“咯咯”响,心中暗道:“那个臭婆娘,坏我的名声,趁这会赖顺贵不在家,好好撩撩她,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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