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就七点!”因为激动,武仪红的声音有点大。
就是这句声音有点大的话,引来了一场意外。对马小乐来说,着意外更是一场灾难。
一切,皆是因为吉远华。
如今吉远华虽然表面上对马小乐没啥成见,但内心里却时刻都在恶狠狠地盯着他,尤其是得知冯义善将要提拔他为副乡长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吉远华认为凭自己的关系,空缺副乡长的位子第一个人选就是他,没想到中间冒出来一个马小乐。
因此,吉远华一直在找机会给马小乐下绊子,把他绊得爬不起来才好。
武仪红是个很好的缺口,吉远华知道武仪红和马小乐关系非同一般,只要能抓住证据,抖落出来,那马小乐肯定会遭到冯义善的痛恶,所以,他对马小乐和武仪红的行踪总是比较在意,想拿个确凿的证据。
刚才武仪红在马小乐办公室里的谈话,吉远华故意装作在外面有事经过,听清了武仪红的“七点就七点”。
七点钟,要干什么?
吉远华恰好在门口听到了,一边寻思着一边捂着嘴巴踮着脚尖溜开去。凭直觉,他认为这应该是个极其有价值的线索!也是个绝好的机会!抓住它下个绊,没准就能让马小乐摔个狗啃屎,爬起来也是一脸粪,别再想啥奔头了。
半下午,吉远华就开始注意两人的动向。
武仪红表现最明显,到底是女人,沉不住气,一个下午都异常兴奋,说啥都谈笑风生,好像捡了金豆子。
吉远华看着武仪红,心想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做得更不露痕迹一些呢?他不想让马小乐和武仪红两人知道是他暗中使坏。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吉远华陡然想起了武仪红的婆婆夏老太,顿时眼前一亮,赶紧出了办公室,到后院家属区去。
夏老太在收拾菜园子,平日没啥事,把两畦菜地弄得条条理理。
“夏老太,正忙呢!”吉远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哟,瞧瞧这韭菜芽子,多清爽!”他蹲下身来,伸出指头碰了碰。
“吉主任,你挺闲啊。”夏老太的笑似乎是装出来的,“我家那武仪红咋就恁忙的呢,天天不着家。”
“哎呀。”吉远华很关心的样子,“那也不怪她,武主任人好,容易被迷惑,所以这事那事的就多了。”
“吉主任,你说啥被迷惑?”夏老太很关心这个问题,“被谁迷惑了?”
吉远华歪头看看周围,很神秘地说道:“夏老太,办公室那个叫马小乐的小秘书,不是啥好人,我看武主任就被他给迷惑了!”
夏老太听了点点头,“那可是!我早就看出来了,话里有话地也对他说过了,咋还不见他老实的?”
“老实?”吉远华一脸的不屑,“他马小乐怎么能老实?上两次去市里,明明武主任用不着去的,可他非要拽上她,谁知道他按了啥心思!”
“你说这,坏良心了!坏良心了!”夏老太哀叹着,“她都说是冯乡长的安排的,弄了半天还是那马小乐的鬼主意啊!”
“夏老太,你也别难过,以后多留点神就是了,要不你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吉远华说完,摇头叹气地走了,边走边说道:“刚才听到他们说晚上七点七点的,不知道又有啥事情。”
夏老太阴沉沉地看着吉远华离去,提起铁锹狠狠地插在菜地里,沉思了一会,迈着小步子走回家中。
进了自己的房门,小老太打开箱子,掏出钱袋子,抽出一张十块的。
二十分钟后,夏老太出现在供销社。
“买把手电筒,最亮的那种!”夏老太憋着股劲。
营业员表情麻木地收钱,取货。
夏老太不在乎营业员的态度,她只关心手电筒够不够亮。躲在供销社柜台底下,黑乎乎的,她推开了电筒开关,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出来。
“好,就这个了!”夏老太把手电筒揣在怀里,走出了供销社,好像一个徒手奔逃的小士兵突然得了支小火枪,目光透出些快意和坚毅。
武仪红和马小乐当然不会知道,夏老太已经准备好了,专等七点钟的大戏开幕。
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