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不能那么做!”冯义善慢慢地摇着头,“如果再有的话,还是先纵容纵容,等他们成点气候了,然后再动手,不是说过了么,到时把县报的记者也叫上,来个彻底曝光,让他们既损钱又丢脸面,那样效果才好,才解恨!”
吉远华听了冯义善的话,逐渐安定下来。思虑了一会,说这方面最近他想了很多,觉得这样勾心斗角相互拆台,对工作的开展很不利。
冯义善听了极不在意,说那怕啥?就是要斗,合不来就要斗,直到一方服气为止。
“小吉,你要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斗人,有人斗你,到时落后一招,步步落后,就只有一直被动挨打的份了!”冯义善说得语重心长,让吉远华很是信服。
“行,冯乡长。”吉远华点头道,“再说了,反正我们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停也停不住,只有一颗恒心搞下去!”
“那可不是嘛!”冯义善道,“你和他们搞,还是很有优势的,上面不是有风声了么,明年的县人*代会一召开,你就到县里去了,那时再整治庄重信和马小乐他们,不是易如反掌么!”
“嘿嘿,是有这么个说法,但也不一定呐。”说到去县里这事,吉远华满脸都是洋洋自得,“我那省里的亲戚虽然帮忙说过话,但也保不准县里就一定能办理啊。”
“这个你就放心吧。”冯义善道,“我跟县政府里的几个人还是比较熟的,他们都说了,到时你很有可能任县政府办主任,呵呵,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的位置哦!”
“要真是那样就好办多了!”吉远华笑道,“那时要搞马小乐和庄重信他们,就容易得多了!”
吉远华说得一点不假,庄重信和马小乐也正为这事伤脑筋呢。
庄重信在县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吉远华要升职做县政府办主任。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坏消息,吉远华到了县里,和冯义善一勾结,那还得了?
对此,马小乐是脊梁骨发凉,还想升官呢,吉远华这个狗东西在上面一搅合,那还升个屁。
不过马小乐也还有点盼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他觉得一旦吉远华到了县里,说不定就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打击报复给他小鞋穿,毕竟吉远华想自己的升官路还想不过来呢,怎么还会分心去做些不重要的事?
马小乐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觉得和吉远华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时又不在一个平台上了,用得着较那么大劲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马小乐还得有一定的打算,万一吉远华那狗东西要跟他纠缠到底,那也认了,不能再升官就不升,不过得多得点实惠,多发点财,腰杆照样硬起来。
怎么发财呢,像地条钢那样的好买卖,估计是没有了,那还能搞啥?
编织厂这年把好像也平平踏踏,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红火,还没能给他带来足够的票子。不过话说回来也还可以,除去一切开支,一年也还有个几万块的抽头,这在当地来说,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牛!不过马小乐没拿那个钱,都给了柳淑英。原来赵如意想生第二胎的事情给耽误了,没生成,也不打算再生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二愣子的治病上。赵如意听说二愣子这病能治,在头上开那么一刀,二愣子就能像正常人一样,所以就一门心思就想把二愣子给治好。柳淑英当然不会说不同意,她比谁都希望二愣子能正常起来。但是,那笔花费却不是开玩笑的,有点吓人,要十多万!当初柳淑英把这个事情跟马小乐讲了,马小乐第一反应就是把编织厂赚的钱都给她。柳淑英感动得抱着马小乐呜呜地哭了,很动情。尔后很认真地对马小乐说,以后她不会再他和睡觉了。马小乐问为啥,柳淑英说她用了他那么多钱,如果再睡下去觉得别扭,感觉就像是某种交换,觉得很羞愧。
柳淑英这样的回答让马小乐无法再强求什么,说那行,就等几年,等二愣子的病治好了再睡。柳淑英说行,到时她依然会帮他好好打理厂子,也不拿工资,那样心里就能接受。马小乐说行,但他提出来还得来阶段性的最后一次。柳淑英想了想,点头同意。
那天晚上,没开灯,窗外有星月。
柳淑英静静地躺在床中央,玉色的月光穿过窗棂落在身上,她就像一条雪亮的银鱼一样舒展。
那一夜,是狂风暴雨的一夜,整个房间俨然就是一个欲壑之谷。
极度快愉后放松,头脑一般是空白的。
但这一次,马小乐没有,他休息时还在想下一步的方向,是继续在官场上混摸,还是转移方向一门心思赚钱发财。
其实,吉远华近来也在考虑差不多是同一件事,难道还要继续和马小乐与庄重信斗下去吗?按照冯义善的意思,那是要斗到底的,可吉远华不是傻子,也想到了自己的将来:等明年当上县政府办主任,好好干下去还挺有指望,上升的空间还是有的,可如果一味地和马小乐他们纠缠下去,能得到啥好处?再说了,那马小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他要是撕破脸皮失去理智,也难收拾得很,搞不巧他再来个鱼死网破,那多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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