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切都顺利,吃过午饭,范枣妮当着祁愿的面让范宝发转告马小乐,说采访的事会打电话联系的,然后便和祁愿离去。
马小乐对范枣妮的不辞而别已有意料,他就估摸着范枣妮会跟着走的,所以范宝发转告时,他并不意外。
范枣妮走了,采访的事也有了个定音,马小乐在村里呆不下去,便到村部打了个电话,让老李来接他。
接电话的是霍爱枝,一听到是马小乐,说怎么他一走就来事了。马小乐听了一惊,以为有啥不好的消息,赶紧问是啥事。霍爱枝说有一个女的,一天打好几个电话找他呢,还留了个电话,说让你在第一时间回个电话过去。
马小乐放下电话开始琢磨了,女的打电话找他,会是谁呢,最近常联系的也就是米婷和葛荣荣了,她们会有事么?
带着疑问,马小乐回到了沙岗乡,直接奔到办公室找霍爱枝,“啥号码,在哪儿?”
霍爱枝拿出来电记录本,翻出来给马小乐。很陌生,不是米婷和葛荣荣的。
那会是谁呢,马小乐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拨过去。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娘的,该不会是谁搞恶作剧吧!”马小乐气呼呼地摔下电话,“霍大姐,要是再有人打电话找我,先让她报上名来!”
“这个知道,问了,人家不说呢!”霍爱枝正在翻弄抽屉,冷不丁掉下来一串东西,马小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是计生用品。
霍爱枝手慌脚乱地将用品拣起来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霍大姐,藏宝呢。”马小乐呵呵地笑着,唱起了一句歌词,“准备了好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霍大姐啊,你跟儿童团一样蓬勃,时刻都准备着么!”
霍爱枝窘的满脸通红,“马主任,咋拿我这老人家开玩笑呢!我准备着啥了。”
“准备着为了党的事业而献身呐!”马小乐嘿嘿地笑了起来。
杜小倩在一旁听得有点莫名其妙,“马主任,怎么回老家一趟就跟上了政治课一样,看来思想觉悟又提高了不少,一回来就给霍大姐上课。”
“那可不是!”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劳动最光荣,劳动人民是最伟大的,跟劳动人民在一起,就能得到最好的教育。这次回去,我可是深入了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无论是村边的河堤上,还是屋里的炕头上,只要有机会就深入地交流一番,感觉真是有长进了!”
马小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下基层搞调研,可谁知道他说的是和范枣妮的那番事儿呢!
霍爱枝算是个行家,听出了点问题,刚想问马小乐是怎么个交流法的,这时电话响了。
“我感觉这电话是找你的!”杜小倩看着马小乐,很肯定地说。
马小乐也有种预感,这个电话是他的。
“你好,我找马小乐。”马小乐一接电话,对方就说话了。
是葛荣荣,马小乐很容易就分辩出来,“原来是你一直在打电话找我啊,啥事?”
“我一直打电话找你?”葛荣荣很诧异,“没有啊,就现在打了一次么。”
“别逗了,是你打的我又不会告你去。”马小乐呵呵地笑着。
“没有,真的没打。”葛荣荣道,“是你在逗我吧,别了,有事跟你说呢。”
“行,算是我逗你的,啥事?”
“小乐,你跟吉远华有啥深仇大恨?”
这话一听,马小乐立刻警觉起来,“咋了,咋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知道呢,最近这些日子,吉远华跟神经病一样,每次见面他都抱怨说我们环保局是一帮窝囊废,连乡镇里的土法炼焦也查不了。我说查了,已经封掉了,你猜他怎么着,说只查封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处理责任人。我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对你们搞的那个土法炼焦,就是要往死里整。”葛荣荣道,“他还骂报社呢,说一点也不伸张正义,对违法违纪的社会阴暗事件隐瞒不报。”
“呵呵,那人,我早料到他要抓狂了,公安局肯定也被他骂了吧。”马小乐笑着说。
“没错,也骂了。”葛荣荣道,“关键是我听到了他说了句话,所以才打电话问你。”
“说啥了?”
“他说一切都是你在搞鬼,非要找个机会整整你不可!”葛荣荣道,“你说你和他要是没有啥深仇大恨的,他会那么跟你过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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