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剩下七八张,马小乐看看没地方帖,干脆塞到几个信箱里去了。
这一切搞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马小乐感觉真是痛快极了,“娘的,我活就得活个痛快!”接下来,他步履轻盈地回到秘书一处,归还了笔和墨水。
其实这小秘书已经知道了,他看到马小乐进来的时候,一脸恐慌,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农林局副局长有什么来头!行事如此犀利,犀利的有点幼稚、好笑,完全不懂官场上的规矩。
“谢谢你了!”马小乐呵呵笑着,“最好别说是我借用你们的纸和笔啊,要不到时连累了你们我可过意不去。”
小秘书们目瞪口呆,看着马小乐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牛必!”小秘书表情极其严肃,歪着嘴角,竖起大拇指。
马小乐回到小会议室,坐了会仍不见钱奋发过来,便上楼找岳进鸣。
岳进鸣总是在办公室里,当然,有时不是他一个人。
马小乐把他刚才做的事讲了,岳进鸣一脸抱怨,“怎能这么搞!”
“咋了?”马小乐不以为然。
“怎么跟小孩过家家一样,一点都不像官场上混的人!”岳进鸣道,“你不可以搞这种小学生行为的大字报!”
“岳部长,你别着急,听我说。”马小乐道,“你不要把官场看得多么高深莫测,其实吧,官场是很幼稚的,不就是你跟我好,他跟他好,然后抱成团相互掐架么?就这么简单点事,只不过都是背地里掐,表面不作声罢了。”
“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岳进鸣直摇头。
“事实上就这么简单。”马小乐两手一摊,“你仔细想想,应该是这个理,觉得不是这个理的,是因为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你,你,唉,不管怎么说,你不该这样。”岳进鸣道,“你的这种做法,叫侮辱人格,宋光明要是认起真来非要找到当事人,把你揪出来,你想想,你能怎么着?局长还能干?”
“揪?咋揪法!”马小乐道,“谁能证明是我干的,你么?”
“别开玩笑!”岳进鸣道,“公安介入,核对笔迹。”
“对不出来,我左手写的。”马小乐道,“如果他们让我左手写,我就说不会,硬要我写,我就画圈圈,这不犯法吧。”说完,马小乐点了支烟,嘿嘿一笑,“岳部长,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官场是智慧的,但该智慧的时候智慧,不该智慧的时候,疯疯癫癫就最好!”
岳进鸣很急躁,点了支烟猛抽。
“岳部长,我觉得宋光明也不会那么蠢吧,还要公安来查,难道他嫌事情影响太小?”马小乐道,“县长被辱骂,他脸面还不够丢的呢,哪里会想搞大?”
“你,你不安常规出牌!”岳进鸣道,“很危险的!”
“没事,岳部长,我有数。”马小乐道,“虽然我对当官不怎么在乎,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当回事,所以无论我做啥举动,都不是没用脑子的,可能看似荒唐,但其实有点道道,就像我装傻卖愣,那绝对是有想法的。这些话,本来我没打算和任何人说,只是在岳部长面前嘛,我觉得没啥保留的,所以才讲了这么多。”
“唉,看来我是老了。”岳进鸣听了马小乐的话,笑叹了口气,“跟不上形势了,你们年轻的行事方式,让我不太好理解。”
“不是我们,是我!”马小乐指指自己的鼻子,“岳部长,现在的年轻人,绝大多数,你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做事别太出格。”岳进鸣道,“官场,是勾心斗角,不是拳打脚踢、骂爹骂娘!”
“我承认,官场是勾心斗角。”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就是看透了勾心斗角,所以才采用看似最原始、最简单、最没有智慧的法子,来作为自己最有效的攻击方法,这种法子,都是至真至纯的,就像童子功,厉害得一塌糊涂!”
“老弟,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岳进鸣哭笑不得,“有些事,不能不当回事啊!”
“行了,岳部长,你改造不了我。”马小乐呵呵笑道,“道理我都明白,这么说吧,假如现在我是县长,副县长也行,那我就会在意多了,因为官大了,得珍惜,可现在,就一屁副局长,我在乎啥啊!”
“你不在乎副局长,哪里又能来局长、县长?”岳进鸣道,“憋着、屈着,忍一忍,才能一步步朝上走嘛!”
“那的确是个法子,但不适合我。”马小乐道,“一步一个脚印,等我熬成县长,那也要成老头了,还有啥意思?大半辈子都撂进去了!我要做,就趁年轻,做全国最年轻的县长!因此,这就得不按常规出牌了,只有这样才容易冒尖,一步三个台阶地朝上蹿,节省时间嘛!”
“行,你老弟有志气!”岳进鸣道,“我也希望你能一步三个台阶,可弄不巧,摔了跟头一样严重!”
“岳部长你这是在咒我啊!”马小乐摇头苦笑,“其实这样也好,我蹿腾,你沉稳,咱俩好好配合,没准就战无不胜呢!”
岳进鸣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也是,可能你说的有道理。”
马小乐看看时间已差不多,该下去找钱奋发了,顺便看看宋光明那东西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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