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军乐声声,项伯等人已行到百步之外,此时,项伯在马上拱手笑道:“二哥,我回来了!”
项梁也驭马迎了上去,在马上打量项伯一番,朗笑道:“一路辛苦,我们回府衙详谈。”
项伯点点头,一旁,项庄拉过孔吉,介绍道:“叔父,这是孔吉,睢阳人士,他的父亲孔鲋,此时身居陈胜幕下,他这次来,是为投奔我们而来,还有……”
项庄说到这,顿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与孔秀芸的婚事说出,犹豫片刻,他只得敷衍道:“还有,他有关于张楚国的一些情报。”
项梁听项庄介绍,不由大笑道:“好,带上他,一起回府衙!”
半个时辰后,两支队伍一起回到了郡守府,此时,府门前再次禁严,府衙内,项梁已高坐再上,孔吉再次与项梁见礼后,坐到了客席上,大堂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项伯的身上。
项伯在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我这次出使张楚国,向他提起了北上联军的意见,当日我可以看出,陈胜已有允意,但不知是何人劝说,最终,陈胜拒绝了我们北上的请求。”
说到这,项伯轻叹一声,又道:“不如,我们先向九江进兵,在江北站住脚之后,在考虑下一步计划吧。”
项梁摇摇头,陈胜拒绝自己北上,必然有着某种目的,恐怕陈胜此时,已不全是为复楚而努力了,他的私心已渐渐暴露,可自己曾经已响应陈胜号召为由,拉拢江东八千子弟,如今公然反叛,必然人心不服,那时,进退维谷,反而自误前程。
而一旁的孔吉似乎看出了项梁的忧虑,他拱手道:“项梁将军,我临来之前,曾听父亲提起过此事,如果您愿意,我愿以实相告。”
项梁眼前一亮,笑道:“您不妨直言。”
孔吉点点头,起身说道:“伯叔当日,的确曾说服陈胜,陈胜也决定会合江东军,一起向函谷关进兵,但之后,陈胜麾下幕僚蔡赐却进言陈胜,江东如虎,若陈胜引江东之兵北上,无异于引虎入室,必会自食其果,为了此事,家父曾与蔡赐进行过激烈的辩论,但最终,陈胜还是选择了蔡赐的建议。”
说到这,孔吉看了看项梁,见他还在听,孔吉继续说道:“所以,陈胜担心项梁将军你功高震主,才会拒绝伯叔北上的请求,如今,他已兵分六路,第一路,由吴广率军围攻荥阳,拖住三川郡秦兵主力,使他们无力顾及函谷关,第二路由周文率兵直击函谷关,向关中挺进,直//插要害,第三路,由宋留率军向南阳进兵,直逼武关,与周文遥相呼应,其余三路,分别是武臣略赵地,周市略魏地,邓宗略九江,各自为阵,各相征伐,试想,陈胜已大规模对抗秦军,又怎么会轻易在拉江东军入局?”
说到这,孔吉见众人略显失望,乃鼓励道:“但是,如果项梁将军能够挥兵征伐江东之地,稳固长江以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中原战局有变,项梁将军一样可以率军北上,已增援张楚为由,誓死而进,天下响应,何愁大业不成?故楚不能复兴?”
见孔吉所言有理,项梁微微点头,虽然暂时放弃北上,让很多人感到失落,尤其是自己,但为了江东的未来,为了项家的未来,项梁知道,自己必须暂且隐忍。
如此想着,项梁陷入了沉思之中,但孔吉似乎没有顿住话头的意思,他走到大堂中央,拱手继续说道:“我这次南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明项梁将军。”
项梁被打断沉思,他抬头看向孔吉,略显诧异,孔吉已再次说道:“当年,项庄在睢阳夺下家妹的绣球,已与孔家结下姻亲,只因当时项家蒙难,项梁将军被押送咸阳,这件事才不得不暂且搁下,可如今,项家在江东已立,是不是我们两家该考虑考虑这门亲事了呢?”
说到这,孔吉抬头看了看项梁,继续说道:“家父临别嘱咐,项家是将门之后,必不会赖婚,让我已家父名义,与项梁将军讨论两人的婚事,不知项梁将军意下如何?”
项梁被突然的消息震怒了,这么大的事情,项庄居然没有告诉自己,他此时方寸大乱,无心思考,只得叹道:“家事,国事,哪一样都很重要,但孔吉贤侄,我认为,这件事不应该再朝堂探讨,日后,我必会上门拜访。”
说完,项梁不悦的怒视项庄,又看了看众人,令道:“今天先谈到这里,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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