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郡守府之后,孔吉并没有和项庄等人去兵营选兵,而是骑上马,匆匆向孔府行去,虽然当初自己答应项梁,会在会稽郡出仕,可孔吉并不知道,项梁会如此急着把自己安插在军队,而且,还是和项庄在一起。
这个突来的职务,让孔吉心中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他更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何时才能回来,妹妹孔秀芸独自在会稽,她能过好吗?
可万事终有时,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眼下项梁把自己支开,一定程度上,是想让自己成为项庄的左膀右臂,这样,孔家和项家联姻才会更加稳固,可另一方面,孔吉能够看出,项梁对孔家的婚事也在拖拉,他因为什么拖延婚期,自己猜不出来,可有一点孔吉知道,项梁突然任命自己为参乘,必然是因为此事。
行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孔吉来到了孔府门前,门房大老远便看到了匆匆赶回的孔吉,他慌忙迎了上来,接过孔吉手里的缰绳,笑道:“公子,您回来了。”
孔吉点点头,没有理会门房,大步向孔府大院行去。
书房里,孔吉拿起几捆竹简,这是他平时最喜欢读的书,虽然是远征邾县,是去打仗,不易携带这类物品,但孔吉却无法割舍这些书籍,左右为难,孔吉最终把书放在了包袱里。
这时,他长长叹息一声,对家的不舍,让他心中总是闷闷不乐,却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孔秀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孔吉强作欢笑,走过去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一声?”
“哥哥,你是不是要走?”孔秀芸略显失落,她问的斩钉截铁,这时,她走过去,看了看桌上的包袱,她心中一酸,眼泪哗的落下,这时,孔吉赶忙抱住一脸泪水的妹妹,叹道:“妹妹,哥哥不是有意瞒你的。”
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孔吉又道:“今天开会,项梁任命我为行军参乘,让我随项庄出兵邾县,明日必须启程,所以……”
说到这,孔吉用手帕给妹妹揩干眼泪,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不得不回来收拾行李!”
“哥哥要出征了吗?”孔秀芸难以置信,哥哥居然在会稽出仕了,本来她还以为哥哥要扔下自己,独自回陈县的,此时见哥哥已经当了将军,心中的失落和酸楚已荡然无存,她带着泪水,浅笑道:“哥哥要出征了,我去吩咐厨房做些吃的,晚上为哥哥践行!”
见妹妹并没有因为自己要远行而失落伤感,孔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不由笑道:“好。”
这时,孔秀芸离去了,孔吉再次检查包袱,看看有没有忘记带的,这时,管家从门外焦急走入,拱手道:“公子,项庄来了,在客堂等着呢。”
“好,我马上到!”孔吉快速翻了翻包袱,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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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的客堂内,孔秀芸在得知项庄来访后,急忙赶来,此时,孔吉还没有到,只有项庄一人在独自坐在那里,正细细品茶。
孔秀芸快走几步,来到项庄身后,浅笑道:“庄公子要出征了吗?”
项庄听到孔秀芸的声音,他不由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烫到了项庄的手,他急忙放下茶杯,一旁,孔秀芸“噗嗤”一声,被项庄的举动逗乐了,这时,项庄已擦干手,起身笑道:“原来是孔姑娘!”
两人这几日始终没能见面,他还担心,曹凤会有意无意的乱说话,此时看到孔秀芸的表情,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和曹凤的事。
但自己明天就要出征,孔秀芸已经知道了,不过从她此时的表情来看,她似乎没有依依不舍的感觉,这让项庄心中多少觉得失落,此时孔秀芸已走到一旁的软席上坐下,项庄也与她相对而坐,两人彼此对望着。
“出征在外,庄公子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夜晚风寒,要多穿件衣裳,尤其是长江江岸,听说那里晚上湿气很大,你可不要乱走动,免得着了凉,头痛脑热的没人照顾。”
孔秀芸一连说了一堆关心的话,项庄感觉心中暖暖的,他伸手握住孔秀芸的右手,拉到自己的怀中,孔秀芸脸一红,低下头去,二人就这样,温暖的依偎在一起。
“咳……”门口响起孔吉的干咳声,孔秀芸大急,一把推开项庄,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急道:“我去看看厨房的饭准备咋样了,晚上庄公子留下吃顿便饭吧。”
项庄起身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孔姑娘了。”
孔秀芸红着脸,匆匆离去了,这时,孔吉摇头笑道:“这丫头……”
这时,孔吉已来到项庄身前,与他相对而坐,彼此客套几句,项庄笑道:“我去库房,选了一套轻铠,虽然大舅子是文官从军,但战场上刀枪无眼,还是多穿一层较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