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浩浩荡荡的江东楚军再一次登船,不远处,一座座大营被毁坏,焚烧,物资被搬运上船,此时,沿着彭蠡泽南面,百余艘艨艟缓缓行进,这些是鄱阳军的战舰。
在主船的一声号令之下,蓝色的旗帜被高举,所有的船开始扬帆远航,向西继续进发。
大概两天的行程,江东楚军在邾县东面靠岸,这里,就是后世的黄冈,船板搭上岸边,士兵们牵着马,搬运着物资,开始栩栩登岸,一些最先抵达的士兵们开始砍伐树木,搭设营寨,铁蒺藜被洒在小路中,防止有敌军偷袭。
很快,主船抵达岸边,项庄,黥布等人下船后,直奔帅账而去。
晌午,一名名士兵端着菜肴,进入帅账,帅账内几张桌子上,已摆上了众人的午餐,但此时大家围拢在项庄的桌案旁,讨论战情,却无一人肯去用餐。
此时,孔吉嘶哑着嗓子说道:“如果按照我们眼下进兵之策,有两点需要考虑,第一是水战,大江之上,想要鏖战,唯有已弓弩取胜,但我们这次西进,所带物资并不充足,弓箭只有一万枝,想要完全掌控水战局势,是不可能的,而陆战,战车为主,骑兵为辅,步兵继进,弓弩呼应,这是常规战法,但我们同样没有足够的弓弩,也没有足够的战车,多以步兵居多,这样,我们必须想办法避免大规模战役,争取直//捣邾县,一战定胜负。
孔吉说的很有道理,大家不由点头称赞,但孔吉所说的几个问题,不由让项庄感到失落和头痛,如何拿下邾县成了首要问题。
一旁,黥布笑道:“兄弟,不要灰心,虽然你们的骑兵不足,但我们有一万三千多骑兵,完全可以主导战场,我们并不是没有绝对优势,所以,一切可从长计议。”
黥布的话,犹如及时雨,给项庄焦虑的心安定下来了,这时,项庄看向一旁的利几,问道:“邾县的情报回来了吗?”
利几摇摇头,叹道:“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可斥候一个也没回来。”
“实在不行,再派两个屯的人去刺探!”项庄话音刚落,斥候屯屯长马天宏已快步走入,他来到项庄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将军,有消息了。”
马天宏的到来,预示着已经有斥候回报了,项庄心中大喜,扶起马天宏,急道:“快说,邾县的防御如何?”
“我们有六个弟兄混进邾县,花了三个时辰,才打听到邾县的情况,据说,在邾县以西,沙羡县有驻军五千人,邾县以东,大别山一带,驻守铁矿有五百人,而邾县城内驻军有两万余人。”
听了马天宏的话,项庄心中稍安,邾县的防御较为分散,而且,铁矿的守军居然不足千人,这对于夺取铁矿,简直易如反掌,但想要彻底掌控铁矿,对邾县的控制至关重要。
想到此,项庄决定,不从沙羡县进兵,而是从别处登岸,轻兵急进,直逼邾县,这样,邾县失守,沙羡县自然不战自溃,如此想着,项庄干咳一声,手指着地图笑道:“大家听我号令,我们兵分两路。”
说完,项庄的目光看向共敖,令道:“我给你一千兵马,你从东面的小路行进,绕过龙瑟湖,进入大别山余脉,务必在天黑之前,给我拿下大别山的三座铁矿。”
共敖看了看地图,虽然道路弯弯曲曲,十分绕远,但一天的时间,也许够了,他不由拱手道:“请将军放心,我一定按时抵达。”
项庄点点头,用手轻拍共敖肩膀,又道:“秦军对铁矿的重视不高,他们采集铁矿,大多数的用途就是铸造箭头,打造犁具,对于兵器,他们很少制造,所以,那里只有百余名守军,你可收编他们,若有抗拒,格杀勿论。”
共敖再次点头,这时,项庄把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令道:“其余人跟着主力部队,随我攻打邾县!”
众人一起拱手唱诺,这时,项庄略显尴尬的笑道:“都饿了吧,走,咱们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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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数百艘战舰出现在长江之中,他们扬帆西进,顺风顺水,战鼓轰鸣,旌旗飞扬,声势大振。
很快,这支船队开始向岸边靠拢,驻守在邾县东隅的秦军发现了这支军队,尤其是轰鸣的战鼓声,震得山野动荡,百兽乱窜,为首的一名秦军百长叫望季萌,他看着浩浩荡荡而来的江东楚军,心中忐忑不已,但此时他已没有退路,如果退回城中,也一样会被县尉斩首。
此时,他已回身看向一名亲随,令道:“速去向邾县求援!”
话音刚落,亲随驭马离去了,望季萌拿起一支长矛,准备作战,却在此时,羽箭漫天而来,眨眼间呼啸而至,望季萌刚刚感到危险,还没来得及挥舞长矛格挡,一支铁箭已从他的眉心透出,鲜血沿着箭杆流到了地上。
远处,项庄得意的收起弯弓,从腰间拔//出长剑,朗声喝令:“扬起红旗,所有战舰,给我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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