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胡亥在几名内侍的陪伴下走入大殿,他走到软席上坐下,几个人纷纷跪下行礼:“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亥向上扬扬手,众人起身,这时,胡亥凝视井永年,斥问道:“你说说看,什么事如此着急,不能等到早朝再说?”
井永年见胡亥表情有异,心中已明了几分,但叛军压境,自己身为秦吏,不能不说,想到此,井永年拱手说道:“陛下可曾听说,山东匪军聚众三十余万,已杀入函谷关了,不日便会兵临咸阳?”
“砰!”胡亥猛拍桌案,毅然起身,怒道:“你说什么?”
“陛下,若再不调兵回援,咸阳危矣!”井永年忽然跪了下来,这时,胡亥绝望的看向赵高和李斯,斥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赵高见井永年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他心中不禁冷笑,幸亏自己技高一筹,把李斯拉了过来,此时可以互为内应,想到此,赵高冷笑道:“陛下,这是某些人在造谣生事,绝无此事。”
“真的吗?”胡亥焦虑的心略微平静了下来,这时,赵高笑道:“山东叛军的确有些倡阙,但也绝对没有井永年说的那样,三十万大军,直逼咸阳,若如此,我大秦岂不亡了?”
赵高的话,胡亥并没有百分百相信,他不由看向李斯,问道:“丞相大人,你说说。”
李斯心中百感交集,他很懊恼,赵高已李由督战不利,才会丢失函谷关为由,威胁自己,而自己一旦承认,与井永年战队,自己的儿子必然已失职罪论斩,可自己不说,良心上又受谴责,如此纠结中,李斯咬牙说道:“陛下,中丞大人所言极是。”
赵高见李斯已靠向自己这边,心中暗喜,他的目光又落在叔孙通身上,问道:“博士大人,你说说看,我们有没有糊弄陛下?”
叔孙通是个圆滑的人,他知道如何明哲保身,不去得罪权势,此时井永年已失宠,又没有人帮他澄清,自己何必为了他,而得罪赵高等人,置身于烈火之上,如此想着,叔孙通拱手道:“陛下,我也听说,只是一些小股叛军,不足成事,若陛下愿意,我愿亲自去山东一探,为陛下带来真实战报。”
见叔孙通亲自请往山东,胡亥满意点头,笑道:“既然爱卿有这份心,朕准了。”
这时,胡亥的目光中杀气腾腾,他怒视井永年,喝道:“你居然敢戏弄朕,来人那,把井永年拉出去斩了!”
“陛下,大秦的存亡,只在你一念之间,陛下……”井永年话没说完,已被侍卫无情的拉出了大殿,这时,胡亥起身,趁个懒腰,看着赵高等人,叹道:“有什么事,及时汇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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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城内,一名骑兵疾驰入城,在街中狂奔,手里拿着一片竹简,口中大喊:“函谷关大捷……”
张楚王宫里,陈胜此时已娶了三十多个妃嫔,后宫里天天充斥着欢歌笑语,美酒佳肴,而此时的陈胜,也在百余名的宫女陪伴下,玩着捉迷藏,被抓到的宫女,夜晚就要陪陈胜侍寝。
欢笑声,酒杯被碰倒摔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清肖殿。
曾经的豪言壮志,气吞海内已荡然无存,陈胜这几个月早已养成了骄奢无度的习性,他整个人在无限制的挥霍青春,挥霍精力。
而且,日益稳固的张楚政权已不是秦国能够再轻易撼动的了,所以,人在安逸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酒足饭饱思淫//欲。
陈胜此时用手在前面试探着,用耳朵听着宫女们的位置,朗笑着向最近的宫女扑去,却扑了个空,这时,殿外响起了亲随的汇报声:“大王,蔡赐在前殿求见。”
陈胜伸手摘下眼罩,虽然心中不悦,不愿前往,但蔡赐毕竟是自己的股肱之臣,陈胜还不能扶了蔡赐的面子,只得令道:“让他等着吧,寡人马上就到。”
亲随离去了,陈胜一屁//股坐回到软席上,拿起酒杯大喝一口,向众人吼道:“给寡人更衣。”
前殿,蔡赐和孔鲋兴奋不已,都在焦急的等待着陈胜,孔鲋也是刚刚得知函谷关大捷的消息,他心中高兴之极,这时,从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胜在几名内侍的陪伴下,快步走入,他来到软席上坐下,凝视二人,问道:“什么事,如此急着找寡人?”
“大王,函谷关和赵地传信回来了,赵地已平复多处县城,此时武臣拥兵过万而函谷关已被周文攻克,此时拥兵三十万,驻军在胡地。”蔡赐兴奋着一口气说出,陈胜激动不已,两路兵马,同时传来捷报,这简直是喜从天降,陈胜不禁令道:“传令,赏周文军羊千头,酒万壶,大犒三军,修整半月。”
孔鲋见陈胜骄奢,不趁机继续西进,急道:“大王此时已踏破秦关,应乘胜西进,趁着士气正盛,一举踏破秦都,乃为上策,否则,迟恐有变!”
陈胜略做沉思,孔鲋此人一向偏袒项家和魏家,不能深信,乃摇手叹道:“秦国已是冢中枯骨,不足为惧,孔老多虑了!”
随即,陈胜起身向殿外行去不再给孔鲋任何说话的机会,看着陈胜的背影,孔鲋轻叹一声,自古骄兵必败,陈胜如此骄奢,他能打赢秦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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