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利几驭马而出,直奔两军之间的空地而去,他手中长矛左右翻飞,十分威武,对面,秦军阵内,一名身穿黑色皮甲的少年将军也驭马而来,他手提长剑,威风凛凛,很快,两人匹马相交,兵器碰撞,对战十分激烈。
那名骁勇的秦将,是董毅麾下极为英勇的少年将领,他叫赵威,体格魁梧,追随董毅,大小战役拼杀无数,今日,遇到利几,却有些吃力,此时,利几的长矛已倒挂在背上,勒转马头,向远处疾驰。
这是诱敌之计,但赵威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驭马急追,手中铜剑有四尺多长,是秦军典型的长剑,在赵威手中,威力十足,但利几并没有占下风,却勒马而去,这么明显的漏洞,被不远处观战的董毅发现,他不禁大声呼喊:“小心敌将偷袭!”
但董毅的喊声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赵威即将追上利几,挥剑猛砍的时候,利几忽然勒停战马,倒背的长矛忽然横扫,准准的打在赵威的胸//部,这一击十分有力,加上赵威的战马在不停的前奔,力道扩大数倍,仅一矛,便把赵威从战马上捆了下来。
匍匐在地的赵威捂着胸口,嘴角血迹斑斑,他强挺着身子想要拾起地上的长剑,却被利几驭马而来,探手将他抓起,直奔楚军阵内而去。
不远处,董毅大恨,他挥剑怒吼:“杀过去!”
秦军如山崩海啸,向楚军杀去,这面,项庄见董毅因折了一将而方寸大乱,不禁冷笑,这种沉不住气的匹夫,怎能做三军主将?
就在项庄冷笑之时,秦军的先锋部队已经奔到五百步外了,一辆辆战车最先冲阵,呼啸而来,一旁,吕臣略显担忧,低声道:“项庄将军,咱们也冲上去吧!”
项庄并没有理会吕臣,而是目光冰冷的注视着秦军,这时,秦军的战车和骑兵越来越近,已奔入二百步以内,吕臣再也压不住焦躁的心情,想要命令自己的军队迎战,却是项庄在他之前,抽//出了长剑,向前一挥,令道:“射箭!”
项庄身后的传令兵立刻挥起绿旗,绿旗摇晃之时,从巨盾后面,数千支羽箭呼啸而出,占有绝对优势的复合弓在战场上发挥了效应,配有铁箭头的羽箭直奔秦军而去,如密集的冰雨,狠狠的打在第一批秦军之中。
惨叫声接二连三,秦军弩阵的有效射程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此时是冲锋陷阵,秦军弩阵还没来得及发挥,楚军的弓箭却已经射来,这让一向依靠长枪大戟的秦军有些吃惊,战马嘶鸣,不断有骑兵从马上掉落。
车兵死伤最为惨重,很多战车因为恐惧,紧拉缰绳,使得后面骑兵驻足不住,撞在战车上,随后的枪兵,矛兵和戈兵相继被堵住,一轮轮羽箭射来,形成了最有效的杀伤力。
但秦军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部队,弩阵形成之后,很快做出了反击,楚军阵内也有不少士兵中箭倒地,项庄见时机成熟,他猛然挥剑指向前方,怒吼道:“随我杀过去!”
红色的令旗忽然飘起,楚军阵内一片呐喊,向秦军蜂拥杀去,原本伫立最前方的矛兵和骑兵最先出动,配合着密集的羽箭,与秦军相撞,两支军队厮杀在一起。
楚军虽然不能全员配备铁制兵器,但项庄的部队,基本上有一大半都是精良装备,此刻楚军如一把利剑,横冲直撞,将秦军分割成两半,战场异常混乱。
这样的厮杀足足持续了一天,双方死伤都很惨重,但最惨的,要数张楚军和秦军,两只兵马折损过半,项庄的楚军也在这场战争中,伤亡多达五千人,此时,太阳昃下,秦军在几轮猛攻之后,终于败下阵来,一路向北撤去。
董毅也曾三次被困,若不是身边还有几名虎将誓死冲杀,这一战,董毅难逃厄运。
此时,董毅不敢返回陈县,仓促间,从西面绕道,直奔北面遁去。
击溃秦军后,楚军没有半点停留,只有少数兵马留在战场上清理,其余兵马一路急进,直奔陈县杀去,城上守军在得知董毅溃退后,顾不得城内的伤兵,纷纷逃离陈县,在未经刀兵的情况下,楚军夺回了陈县。
此时,城头上,便插红色的楚旗,一支支军队井然有序,向城中行去,一队队楚军也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县衙,并张榜安民,不多时,项庄在亲卫的护卫下,来到了陈县,百姓们箪食壶浆,迎接这支刚刚驱走秦军的部队。
三天后,三千楚军,奉命摧毁了曾经的张楚王宫,并将陈县内,所有关于王室的建筑和物品统一销毁。
第五天,吕臣在自己的新府邸设宴,款待项庄,感谢他出兵相助,夺回陈县,此时,府衙内忙碌不堪,一队队士兵端着酒肴,送入客堂。
大堂内,项庄高坐再上,下首,是孔吉和吕臣,在下面,众将依次入座,只在众将中,有一名女将此时心情极为不爽,她就是吴芳,她本想坐在项庄身旁,却遭到项庄的拒绝,使她颜面扫地。
此时酒菜已经齐备,吕臣拱手大笑道:“陈县一战,让我看到了楚军的英勇善战,真不愧是将门之后,我吕臣这次,心服口服,愿意将陈县划入楚军治下。”
说到这,吕臣举起酒杯,又道:“不过,我想代表陈县百姓请命,希望项庄将军能做陈县之主,不知项庄将军意下如何?”
吕臣的献媚并没有得到项庄的赞许,此时项庄也同样举起酒杯,凝视着吕臣,回笑道:“我不可能长时间留在陈县,陈县的治理,还需吕将军多多操劳,另外,我有一句忠告,希望吕将军牢记。”
吕臣赶忙放下酒杯,诚恳道:“愿听教诲。”